谢砚礼岑宁小说(谢砚礼岑宁)全文小说大结局-谢砚礼岑宁小说结局免费阅读
回到帝都,周南将谢砚礼送回了别墅。
谢砚礼站在门口,眼神晦暗地看着周南,嗓音沙哑:“这两天我想休息一下,不要来找我,工作你和董哥商量着往后推。”
周南有点犹豫:“礼哥,那这两天你的三餐……”
“我会叫外卖,我说不要来找我就不要来找。”谢砚礼说完,将周南关在了门外。
周南差点就被撞了鼻子。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底突然就隐隐觉得有些不安。
但是转念一想,谢砚礼从前为了写歌把自己关上了十天半个月的事情也不是也没有,怎么都不会出事了。
这一次……顶多就是被岑宁伤了心,缓几天应该就好了吧。
周南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而关上门之后,谢砚礼就背靠着冰冷的门板,缓缓坐在了地板上。
地板也很冷,冷得他不禁打了个寒战。
为什么这么冷?
谢砚礼失神地看着这个空阔的房子。
突然,谢砚礼就觉得好害怕,好像整个人都陷入了这片黑暗之中。
他紧紧地抱住自己,嘴唇竟然都变成了苍白的颜色。
二十年前,就是这样的。
父母忽然就搬去了国外,只留下一个管家和他在这个偌大的别墅里。
刚开始,他害怕一个人睡,更害怕那冰冷的黑夜。
小小的谢砚礼就坐在大大的床上,抱住自己,浑身颤抖,眼泪也止不住地往下掉。
可他也不要管家来陪他睡,就那样开着灯在床上坐了整整一个晚上。
直到窗外的天色泛白,他才裹着被子沉沉睡去。
他那个时候也还只是个孩子啊,每一天都要给谢母打电话,哭着让他们回来陪自己。
可是谢父谢母都很冷漠,说他已经是个大孩子了,要学会一个人面对这些事情。
这样的电话打得多了,谢母就不再接电话,后来,谢砚礼也不再打了。
他也真的像谢母希望的那样开始改变,开始学会一个人去面对这些事情。
他变得越来越冷漠,变得越来越张扬,把自己变成了一只不敢有人靠近的刺猬。
没人知道谢砚礼是怎么熬过那些凄凉的夜晚的,他们只看到了张扬跋扈的他。
后来,在那个雨天,谢砚礼遇到了岑宁。
他把她捡回去,单纯只是希望能有个人陪着自己。
但是谢砚礼的自尊心在作祟,他没有告诉岑宁自己怕黑,怕深夜,晚上还是一个人熬着。
直到有一天,起夜的岑宁经过谢砚礼的房间,发现门缝里还有光透出来,便敲了敲门。
在床上的谢砚礼正在因为害怕而哭,听到声音吓了一跳,当下皱起眉:“谁?”
岑宁软软糯糯的声音响起:“阿礼,是我。”
谢砚礼故意加重了语气,想把她赶走:“这么晚不睡觉干什么?赶紧滚!”
可是心细的岑宁一下子就听出了他声音里的异常,便打开门走了进来。
谢砚礼猝不及防,还没能擦去脸上的泪痕,就被岑宁全部收进眼底。
岑宁走近,小心翼翼地询问:“阿礼,你很伤心吗?”
被撞见了自己脆弱的一面,谢砚礼瞬间就变得暴怒。
他站起身,一把就推到了小岑宁:“谁让你进来的,你给我滚!”
这一下岑宁摔得很疼,当下就红了眼眶。
见她这样,谢砚礼的心底有些愧疚。
明明她什么都没有做错不是吗,她只是想要关心他,哪怕这份关心可能是出自讨好。
但是谢砚礼并没有扶起岑宁,嘴硬地连句话的没有说。
然而她却没有走,而是擦了擦眼角的眼泪,就站起身去拉谢砚礼的手:“阿礼,你不要怕,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那一刻,谢砚礼狠狠顿住。
这句话戳中了他心底最柔软,没有任何人见过的那一处。
是啊,他想要的不过就是一个最简单的陪伴,可是他的父母没有给他,却是一个被他捡回来的小丫头给了他。
当晚,岑宁和谢砚礼睡在了一起。
他们小小的身子占据了床的两边,但是手却是始终牵在一起的。
谢砚礼痛苦地捂住脸,任由眼泪沾湿掌心。
他悲伤的声音在屋子里回荡着。
“骗子,你不是说,永远都不会离开我的吗……”
谢砚礼是被疼醒的。
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深夜。
他无意识地伸了下腿,脚下就响起了啤酒罐倒地哗啦啦的声音。
谢砚礼没在意。
因为他的胃正传来钻心的疼,疼得他身上冷汗直冒。
他费力地站起身,挪到柜子前,打开左边的抽屉,在里面拿出平时吃的胃药,抠出两颗丢进嘴里,胡乱嚼碎就咽了下去。
吃完药,谢砚礼坐在那缓了很久。
半晌,感觉胃里的疼痛减少了一些,然后他才将胃药的盒子重新合好,又小心翼翼地放回了抽屉。
摆放的和刚开始的样子一模一样,就像是没有被动过的一样。
谢砚礼的各种药都是岑宁准备的,她被他更了解他什么时候会犯什么病。
岑宁离开,他便不忍心破坏这一点点岑宁存在过的痕迹。
他也只剩下这一点慰藉了。
待胃疼彻底消失之后,谢砚礼晃晃悠悠地站起身子,抓起外套出了门。
他在便利店里囫囵吞下一碗泡面。
谢砚礼从来没有吃过泡面,从前家里有保姆,以后有岑宁。
但现在,他不想要保姆,只想要岑宁。
她却再也不想回来了。
这种不健康的泡面的热气却没让谢砚礼有一点排斥的感觉,甚至给他带来了暖意。
吃完泡面,谢砚礼酒醒了一半,但他又买了一打啤酒和两包香烟,装在袋子里拎着。
出了便利店,在门口他低头点了支烟,深吸了一口才衔着慢慢往回走。
凌晨三点半,街上安静地连树叶落地的声音都听得清,谢砚礼走在海边,看着眼前黑茫茫的一片,渐渐失神。
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就觉得自己的未来也是这样,一片漆黑,看不清,摸不到,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再往前走一步。
曾经,谢砚礼的梦想是做一名歌手。
并不是因为他真的喜欢唱歌,而只是单纯的想要违逆谢父谢母的意愿。
他们都不管他,又凭什么来决定他的人生?
所以在岑宁问起的时候,谢砚礼也是这么说得。
那天,是他们高考的前一天。
两个人就安静地并肩站在海边,一起看着海浪拍打礁石。
沉默了片刻,岑宁转过头,用一双亮着光的眸子看着谢砚礼:“阿礼,你的梦想是什么?”
谢砚礼声音慵懒,语气也是很随意的:“当歌手吧。”
他明明都已经说得那么不走心了,那么敷衍,可是岑宁还是当了真。
她认真地深思了片刻,然后点点头:“既然阿礼的梦想是当歌手,那我就去学习乐理,将来给阿礼作曲作词……阿礼,你会唱我写的歌吗?”
谢砚礼闻言看向她,一瞬就被她眼中的炙热烫到了心。
他鬼使神差地,认真地点了点头:“会。”
岑宁笑起来,笑得好开心好开心,笑得夜色中都能看清她灿烂的笑颜。
谢砚礼看着她的笑容,自己也跟着情不自禁地笑起来。
是不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就已经对岑宁动了心?
没有人比岑宁更关心他,也没有人比岑宁更了解他,更没有人能在他心里的位置比岑宁更重。
那时候的他们多好啊,年轻,热烈,可以为了喜欢的人喜欢的事付出一切。
可现在,是不是都变了?
指间的烟燃到了尽头,烧到了谢砚礼的手指,让他从回忆里一瞬脱身。
又沉默了看了一会儿这无尽头的大海,谢砚礼将烟头丢进了垃圾桶。
打开家门,臭气熏天的酒味扑面而来。
谢砚礼走进屋子,“哗”的一下拉开窗子,冷风呼呼地吹进来,一下子就将别墅里都吹成冰天雪地。
他把自己的身子重重丢在沙发上,长长呼出一口气。
倚靠了好一会儿,谢砚礼才从袋子里拿出一罐啤酒。
两个手指一用力就打开,他仰头便喝了半罐。
其实在出道之后的这几年中,谢砚礼很少喝酒,除非是没有办法避开的应酬,还有朋友聚会。
私下里,他自己没有单独喝过酒。
不仅是因为公众人物的形象要维持,更是因为他不太喜欢喝完酒之后,酒精在身体里的那种感受。
就算是喝酒,谢砚礼也没有喝醉过。
所以他几乎已经忘了,酒精麻痹神经的那种感觉。
然而现在,那种感觉在他的身体横冲直撞。
谢砚礼觉得自己的血液都在微微发热,头脑的意识渐渐涣散,但是他可以暂时忘却岑宁对自己避之不及的事实。
十二罐啤酒填满胃部,谢砚礼难受的神情痛苦。
但他并不是很在意自己有多痛。
他身子向后倒下,就躺在了沙发上。
窗外的天色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渐渐开始发白,那光刺痛了他的双眼,他半眯起来,困意就席卷而来。
闭上眼睛之前,谢砚礼看见眼前一片大亮。
而那光亮之中有一道纤细的身影,是他最熟悉的那个人。
于是谢砚礼拼尽全力睁开眼睛,去看清光芒中那人的面容。
是不是你,小耳朵?是不是你回来了?
小耳朵,我真的照顾不好自己……你是不是担心我终于肯回来了?
小耳朵……我真的好想好想你……
——
谢砚礼再醒来时,人已经在医院了。
病床边,他的助理周南,和经纪人董野都在。
谢砚礼皱起眉,想要开口,却发现声音嘶哑的不行:“周南……”
听见声音,周南连忙起身要去扶他:“我的老板,你可算醒了啊。”
然而周南的动作却被董野拦住,董哥的声音比外面的寒风还要冷:“扶什么,我看他有的是力气。”
周南看了看谢砚礼,又看了看董野,一时间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该动。
谢砚礼动了一下,只觉得身上又沉又疼。
动一发而牵全身,哪里似乎都有点疼,但最疼的还是胃部。
“我……怎么了?”谢砚礼艰难地出声,最后还是躺了回去。
董野毫不客气地白了他一眼:“你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可别告诉我,那家里二十几个啤酒罐都不是你喝的?喝成胃出血昏迷,谢砚礼你到底还知不知道你是个公众人物?”
周南跟着点点头:“是啊礼哥,你这样可太吓人了,要不是因为我给你打电话你不接,发短信你也不回,我实在太担心了去别墅,都没有人会发现你昏倒。”
胃出血……怪不得胃部那么疼。
谢砚礼垂下眼帘,沉默了半晌,才缓缓开口。
而他的声音听不出情绪:“死了就死了。”
周南和董野皆是一怔
董野随即皱起眉,一脸怒气地指着谢砚礼:“你说什么,你再给我说一遍?”
眼看着董野像是要给谢砚礼一拳的样子,周南赶忙上前拦住:“董哥,礼哥刚做完手术,脑子还不好,你别跟他一般见识啊。”
谢砚礼瞥了周南一眼:“你说谁脑子不好?”
周南欲哭无泪。
哥,我是在调解啊,你就不能不要在这个时候计较吗?
董野才不听什么调解,看着谢砚礼又说:“你刚才的话再给我说一遍?”
“我说,死了就死了。”谢砚礼淡淡地移开视线,像是真的什么都不在意。
董野差点就被气死了,就差一点。
他指着狗脾气的谢砚礼“你,你”了半天,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一甩手走了。
“我不管了,周南,你也别管,就让他去死!明天的头条新闻就是当红歌坛顶流在家喝酒喝死!”
周南哪敢应声啊,这董野是在气头上才说这话,他可不敢。
他在谢砚礼的身边坐下来,小心翼翼的开口问:“礼哥,你把自己折腾成这样,该不会就是为了让岑宁小姐回来吧?”
谢砚礼还真的有点这种心思,但是就这样被周南说出来,他多少觉得有点没面子了。
于是就狠狠地等了周南一眼:“再废话一句,你今年就没有年终奖。”
没有年终奖?
那周南宁可自己没有命。
他连忙抬起手,在自己的嘴上做了一个拉上拉链的动作。
示意自己已经闭嘴了,千万不要克扣劳动人民的工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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