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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清河霎时愣住，俨然没想到孟欣月拒绝的这么干脆。

看着她依旧明艳的脸，他试图找到她五年前，甚至更早以前对自己的依恋和深情。

可她就像竖起了一堵无形的墙，让他难以看透。

顾清河一步步靠近，压迫感如山倾倒：“如果我以司令的首长命令你呢？”

即便不愿让两人有上下级的距离感，但这似乎已经成了唯一能让她接受的理由。

孟欣月脸色微变，挺直身子敬了个礼：“首长的命令，我当然要执行。”

不知道为什么，一团无明业火烧上了顾清河的心。

她对裴延笑，对裴延温和，对裴延没有上下级的恭敬，偏偏对曾经是丈夫的自己，疏离冷漠。

他深吸口气，压抑的声音有些发哑：“我在蒙北军区找了你五年。”

孟欣月微垂双眸，没有应答，又听他说：“当年你一声不响的走，现在又一声不响的带个未婚夫出现，从头到尾，你就一句解释都不肯给我？”

闻言，她脸上骤然扶起丝怒意，面对男人鹰爪般的眼神，她一字字开口：“那我也想问你，当年小杰往我鞋子里放玻璃渣，你误会我伤害小杰，又一次次为了张燕兰抛下我，我问你到底跟爷爷说了什么，我说我们离婚吧，你给我道过歉，给我解释了吗？”

一句一句，像盆冷水浇在顾清河头上，却熄灭了心头的火：“我……”

“顾清河，我知道那段婚姻是我自己厚着脸皮求来的，落得那个下场也是我自己活该，但也不是你践踏我自尊的理由。”

孟欣月深吸着气，艰难缓和已经长久没出现过的心痛：“我不想知道你找我有多么艰难，我也不在乎，因为你已经不是我的期盼，更不是我的全部，所以从前的事，到这一刻就彻底结束吧。”

停顿了瞬，她声音轻了些许：“就当是给我们的过去留点最后的体面。”

说完，孟欣月转身便要走。

顾清河咬着后槽牙，几乎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我不愿意。”

孟欣月步伐一滞，侧身看着满眼都是自己的男人：“首长别忘了，我已经有未婚夫了，而且我们已经打算特种兵选拔训练结束后就打结婚报告。”

听了这话，顾清河心骤然一紧：“你爱他？”

孟欣月迟疑了瞬：“当然。”

“他是我的教官，他热爱祖国，坚定果敢，会无条件的信任我支持我，在我冲锋陷阵的时候会在后方保护我，他其实跟你一样是个话少的人，但他会把所有温柔毫无保留的给我。”

她每说一个字，顾清河胸口的沉重感就越重。

无形中，他觉得自己好像再也追上孟欣月了……

回过神时，眼前的人早已离开。

灯光照在顾清河身上，投下的影子有种说不出的孤寂。

忽然，身后传来一阵脚步。

顾清河立刻敛去落寞，转身看去，竟然是裴延。

看见才被孟欣月夸到天上的人，他拉下脸：“训练结束了？”

裴延立正：“报告，没有！”

顿了顿，他看了眼孟欣月离开的方向，神色肃然：“首长，那是我的蝴蝶，不是你的。”

======第16章======

无形中，两人碰撞的视线电光石火。

第一次，顾清河被人这样正面宣誓主权。

看着面前一脸坚定的裴延，他薄唇轻动：“她在你那儿是蝴蝶，但在我这儿是欣月。”

裴延眼神一沉，无疑听出他话语里的挑衅。

到底是自己的蝴蝶，还是他的欣月，以后就会知道。

裴延敬了个礼，越过他径自往孟欣月离开的方向去了。

顾清河站在原地，眼眸深邃地让人难以捉摸。

几天后。

烈日下，孟欣月扫了眼还在泥潭里挣扎的六七十名战士，有些出神。

“在想什么？”

裴延走了过来，低声问了句。

孟欣月回过神，扯了扯嘴角：“没什么……”

说着，视线却忍不住扫向不远处的营房。

裴延眸光微暗：“顾司令昨天回沪北军区了，听说是要搞两军演练，特训结束前应该过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