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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待他看清那人影，激动的心却倏然冷下来。

　　“柳如涵，你怎么还在这里？我不是让人将你送走了吗？”

　　“还有，谁允许你叫我的名字？”

　　他森冷的目光让柳如涵身躯一抖：“将军，是老夫人让我留下的。”

　　见谢妄言盯着她不说话，她又委屈起来：“将军，您究竟怎么了？是如涵做错了什么？”

　　明明在这孩子降生前，谢妄言还对她百依百顺。

　　为何突然就变成了这样？柳如涵不解。

　　她上前想要挽住谢妄言的手，却被谢妄言一把甩开。

　　“别碰我！”

　　柳如涵摔在地上，被那嫌恶的眼神刺痛。

　　谢夫人匆匆赶来劝慰：“再怎么说她也是孩子的母亲，你何必如此绝情？”

　　谢妄言嗤笑一声：“那母亲你当初又为何对晚梨如此无情？”

　　谢夫人一滞，来来回回地走，怒斥道：“我就知道是因为那贱妇，你还惦记她是吗？再让我见到她，我定毁了这狐媚子的脸……”

　　谢妄言冷冷看她：“你去啊，她就在太清宫。”

　　谢夫人怔愣瞬间，谢妄言又嘲讽地补充：“母亲还不知道吧，她便是新任国师。”6

　　在场众人俱是一惊，谢夫人更是吓得后退几步。

　　旁边的下人连忙扶住。

　　谢夫人惊疑不定：“你，你说得可是真的？”

　　“今日陛下亲自在场观礼，更有无数京中贵人百姓亲眼所见，我何必骗你。”

　　想到自己对姜晚梨做的那些事，谢夫人脸色一白。

　　她当初敢那般折腾姜晚梨，无非是仗着姜晚梨自成亲后与太清宫关系疏冷，国师更是不见踪影，姜晚梨无处可告状。

　　她缓了缓，又强撑道：“那又如何，就算成了国师，我也还是她婆母。”

　　一个孝字压在头顶，便是陛下也无可奈何。

　　谢妄言猛地攥紧手：“圣上已将休夫圣旨，送到姜晚梨手上。”

　　谢夫人脱口而出：“休夫，怎么会有如此荒谬之事。”

　　谢妄言胸腔翻涌，口中似有一抹腥甜涌上，他强行咽下。

　　“她现在是国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如何不可能。”

　　地上的柳如涵一张清丽的脸更是惨白得毫无人色。

　　谢夫人终于慌了：“她不会挟私报复咱们国公府吧？”

　　谢妄言露出一个惨然的笑：“她不会。”

　　他倒宁愿姜晚梨报复他，至少证明她对他还在意。

　　而不是现在这样，无波无宁，云淡风轻，看他的眼神与看其他人没有任何区别。

　　他眼神嘲讽地看向谢夫人：“所以母亲还想办满月宴吗？你以为自己又能请来多少贵客？”

　　“你当初大张旗鼓娶平妻，大闹太清宫，大肆编造我多么宠爱柳如涵，如今可有半分后悔？”

　　谢夫人手都发抖：“你这是在怪我？”

　　谢妄言摇头：“不，我是在怪我自己。”

　　他看也不看他们：“都出去吧，我累了。”

　　谢夫人却不甘心地道：“姜晚梨行巫蛊之术，有何资格做国师，我要禀告陛下……”

　　她说到这里，谢妄言才想起来这件事。

　　他瞳孔一缩。

　　姜晚梨都能以命换命，又如何会害柳如涵。

　　她若想害柳如涵，不会用如此不入流的手段。

　　想到此，他眼眸里涌上无尽戾气。

　　“姜晚梨已接任太清宫观主，更是国师之尊，手段今非昔比，掐指一算便能算出当初诬陷她的人，当初那事是谁做的，若此时承认，我或可保你们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