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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袅袅扎着高马尾，冲她一笑：“我要去过我自己的人生了。”

早就知道陈袅袅会离开。

但没想过她会这么快离开。

方黎以为昨日那句只是开玩笑，却没想到她说到做到，在傅京州离开的两个小时后，就做出来行动。

方黎忽然间觉得自己还不够成熟。

她要学习阿姐的从容不迫，说做就做的性格，还需要很久。

方黎眼眶有些酸涩，忍住想要落泪的冲动放下手中的菜，上前紧紧的抱住陈袅袅：“阿姐，我舍不得你。”

陈袅袅松开行李箱，回抱方黎，淡定开导：“阿蕊，没有人会在原地停留，你要习惯这些。”

“做个坚定的人。”

话落，陈袅袅推开方黎，猛地吸了口气。

“阿蕊，我们总会再见的，至少，我和傅京州将来若是结婚，你还要来喝酒。”陈袅袅在末世呆了那么久，早就习惯了没有陪伴，甚至是孤单的日子。

和傅京州结婚，也只是那一世里，父母催促的结局而已。

但，傅京州确实是个适合结婚的人。

算是自己计划之外的变化吧。

但这个变化，陈袅袅不排斥。

她也希望方黎，越来越好。

方黎破涕为笑：“好。”

望着陈袅袅远去的背影，方黎收回视线，提起菜往屋子里走。

她不知道阿姐会去哪里，但阿姐不管去哪里，都会有属于她的人生。

自己也一样。

“阿蕊，我来帮你！”姜嘉瑞从外面提着两桶水走进来，汗水洒满了额头。

方黎一惊，连忙扔下菜：“你怎么一个人出去提水啊？”

“身体都还没好呢！”

姜嘉瑞嘿嘿一笑：“一想到我们营造的未来，我的病就全好啦！”

方黎无奈笑了下：“下次我们一起。”

二人的笑声传遍小院，阳光洒满的广州，丝毫没有过年空城的孤独感。

大年三十。

楚烨朝一个人坐在军区大院，厨房里在忙活的是苏鹤云。

没有烧火的炉子，空荡荡的鞋柜，积灰的桌面，都在告诉楚烨朝一件事：方黎不会回来了。

冰冷的寒风顺着门缝刮进屋子，刺的脸蛋通红。

却没有心疼。

“烨朝，这个屋子一到冬天就透风，太冷了，我会把炉子烧的热热的，让你一回来就有家的温暖。”结婚一年的小妻子一脸兴奋地抱住回家的自己。

楚烨朝不禁看呆了眼。

这一幕好像就在眼前。

可他伸手捕捉，却无法捕捉到。

“辛苦你了，阿蕊。”男人弯弯嘴角推开女人，露出疲惫的神色。

楚烨朝愣了下，伸手去扯：“你别推开她啊！”

“扑通”一声，楚烨朝从椅子上砸在地上。

苏鹤云连忙从厨房跑出来：“怎么了？”

却瞧见头上砸出一条血口的楚烨朝蜷缩在地上，痛苦的低吼：“你别推开她，别推开她啊。”

推开她，她就真的走了。

苏鹤云抿起唇，目光晦暗不明。

这一幕让他不忍。

苏鹤云俯身将人从地上拉起来：“楚烨朝，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

“你是营长，手下还有兵，打起精神来！”

“你这样，是让所有人都来看你楚烨朝的笑话吗？”

楚烨朝眼神清明了几分，额头的痛苦在提醒他犯过的错。

他失笑：“我早就是个笑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