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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苏枝杏都知道，不过一直在装聋作哑罢了。

她沉默伫立半晌，忽而转头看沈洛熙：“沈洛清的墓在哪儿？”

沈洛熙一愣，有些诧异：“你要过去？不怕擎辰哥生气？”

苏枝杏只是看着她，等待回答。

沈洛熙缄默了好一会儿，还是说了。

……

苏枝杏根据地址来到墓园时。

向来讲究的男人，如今穿着笔挺的机长制服，就那么席地而坐。

他说着话，脸上的神情是苏枝杏从未见过的柔和。

原来自己的丈夫爱一个人时，是这样的表情。

苏枝杏忍不住看向墓碑上的照片。

黑白颜色下，女人停留在了最美的年纪。

这是在扔掉家里遗像后，苏枝杏第一次再见到沈洛清。

她盯着看了很久，才转身离开了墓园。

回到家，里面一片空寂。

提出离婚后，陆擎辰搬走的彻底，屋子里也再没有他的任何气息。

“叮咚”1

苏枝杏拿起手机，就看到了陆擎辰发来的电子离婚协议。

下方还附了一张名片。

陆擎辰：【如果你对这份协议还有异议，直接联系我的律师。】

苏枝杏怔然看了好久。

玄关的感应灯已经熄灭，黑暗中，她苦笑一声。

他都决定的事，也不想聊，那自己还能有什么异议？

苏枝杏忍下眼眶的热意，点开离婚协议，在结尾处签下自己的名字，转发了回去。

然而迟迟没有收到恢复。

一整夜，苏枝杏都睁着眼，辗转难眠。

第二天去机场上班时。

同事看到她黑得像大熊猫似的眼圈，好奇问：“枝杏你怎么了？脸色看起来这么憔悴。”

苏枝杏勉强扯起嘴角：“昨晚没睡好。”

这段不为人知的婚姻，开始得悄无声息，如今就连结束，她都找不到人倾诉。

所有的苦涩，只能自己闷声往下咽。

苏枝杏打算去买杯咖啡提神，不想刚走到咖啡店门口，就看到了吧台前的陆擎辰。

他和平时一样，还是那么英姿焕发，身上的机长制服笔挺得没有一丝褶皱。

离婚这件事情看起来对他没有造成任何影响。

苏枝杏在门口踌躇半晌，还是走了进去。

“麻烦给我一杯热拿铁。”

看到她，陆擎辰神色微顿，眼神也明显疑惑：“你以前不是都点冰美式？”

他的态度比以前明显缓和了些。

是因为自己签下离婚协议了吗？

苏枝杏忍不住自嘲，敛睫苦笑道：“那是因为你爱喝。”

她过去总以为，只要模仿陆擎辰的习惯，活成他的样子，就能离他更近一点。

可这些年来，她活得越来越不像自己，陆擎辰却始终没有多看她一眼。

听到这个回答，陆擎辰蹙起眉：“你没必要这样，我并不需要。”

苏枝杏胸口一窒，半晌才望着男人叹道：“是啊……”

她何必呢？

只要不爱，做任何牺牲也不过是自我感动。

这时，服务员将陆擎辰的冰美式递了过来。

他接过，不发一语转身就要离开。

苏枝杏看着他颀长的身影，突然喊了一声：“陆擎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