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网首发最新热点小说凉纾顾寒生主角凉纾顾寒生已完结全集大结局
顾寒生这段日子忙,阿云已是好久都没见过他了。
此刻,吃饱餍足的魁梧藏獒听到主人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它开始兴奋,浓密毛发里镶嵌着两颗格外闪亮的眼珠,从听到顾寒生的脚步起,就开始在原地兴奋。
它全然不知自己伤了人。
顾寒生走过去,脸色不是很好看,但阿云还是跟往常一样,抬起前腿往他身上凑。
阿云力气大,若是寻常人,它来这么一下,非把人给扑倒不可。
而眼下,顾寒生一个眼神,一个训斥就让它安分下来。
男人伸手解了它的桎梏,乍一解放的狗子高兴得直围着顾寒生转圈圈,时不时伸出舌头去舔男人的大掌。
直到它玩够。
顾寒生蹲在地上,指了指面前的地板,原本还兴奋着的狗子此刻很听话地坐在他面前,耸拉着一双眼仰头看着他。
“阿云,你伤了未来的顾太太,你知道么?”
它嘤咛两声,依旧保持原样看着顾寒生。
顾寒生伸手,在它头上摸了摸,语气倒是缓和不少,“你记住了,顾太太是和我一样重要的人。”
阿云这回没有任何回应,将头瞥向了一边。
顾寒生知道它的脾气,所以也不恼,平常晚上都是解了绳子任由它在后院闲逛,可一想到别墅里还有一位不安分的,男人摇头失笑,重新将狗绳给它套上。
阿云不满,可它很听顾寒生的话,重新拴上绳子,它自个儿寻了个地方趴着了,并不理会顾寒生。
顾寒生带着一身寒气回到别墅,径直上了楼。
凉纾刚接种了狂犬疫苗,伤口不能碰水,睡前的洗漱工作是曲桉帮助她的。
只是中途发生了一个小插曲。
零号公馆的客房浴室地板太滑,这里除了顾寒生,平常也没有别的人来歇过,所以浴室防滑的并未另外做处理。
她不方便淋浴,曲桉给她放了水泡澡,还放了一缸子的玫瑰花瓣。
凉纾自己在浴室里脱衣服,曲桉出去给她准备等会儿要穿的衣物去了,紧接着她刚刚走到门口,就听到浴室传来属于女人的惊叫声。
曲桉刚刚打开浴室的门,公馆男主人仿若从天而降般地出现在房间门口。
一时之间,曲桉也不知道先去管凉纾还是先回顾寒生,下一秒,只见男人迈着修长的双腿朝这边走来,曲桉连忙躬身,“先生,凉小姐好像摔倒了。”
第47章 息鼓
身旁男人走过,带起一阵耳风,“你出去。”
“是。”
浴室里,凉纾极其艰难趴在浴缸边缘,不管怎么用劲儿也起不来。
男人推开浴室的隔断,平静如死水的眸终是起了一丝波澜。
白色的地砖上,是更加白了一个度的凉纾。
她摔在地上,背对着顾寒生,头发松松垮垮地挽成一个丸子头,身上没有一缕,顾寒生一眼就看到了她如牛奶的皮肤和那一片美背。
凉纾听到声响回头,就见一抹高大压迫的身影出现逼仄的空间里。
她眼底一片晶莹,眼泪挂在眼角要落不落,模样格外楚楚可怜。
而此刻。
顾寒生身上穿戴整齐,而她连一片多余的布料都没有,一个过于衣冠楚楚,另外一个又过于艳俗。
但凉纾理所当然的坦荡,只是因为摔痛了身体而显得有些委屈,凉凉地看着他,咬着下唇抱怨,“你们家的地板也太滑了。”
零号公馆的装修毋庸置疑,凉纾会摔倒,里面也有她自己不小心的原因。
男人绷紧下颌,见她这副模样,眼里也没有欲色,朝她走过来,然后很自然地将她抱起放在盛满了水的浴缸里。
也颇温柔体贴地避开了她小腿上包扎好的伤口。
指腹下的皮肤,细腻滑嫩,触感甚好。
他挽起的半截手臂连同衬衫都一起被沾湿了,只听男人低哑磁性的嗓音从头顶传来,“你去后院惹阿云伤了你,你说狗太凶了,现在洗个澡都能摔倒,又开始怪地板太滑了?”
被温暖的水包裹着,凉纾心里畅快不少,却不想还在水里的那只手猝不及防在她面前捏了捏。
顾寒生满意撤出手,掌心下的触感让他记忆犹新。
这种场面,说没有反应很假,尤其是对于一个近期又开了荤的成年男子来讲。
为避免接下来场面难看,他率先起身,转身朝外面走,“觉得差不多了喊我一声。”
凉纾薅了一把碎花瓣朝他扔去,新鲜的红色带着水珠齐齐地落在顾寒生脊背上,同时还有女人略显不悦的嗓音,“顾寒生,你真是恶劣极了。”
他顿住脚步,双手插在裤袋里堪堪回头,他今天穿的仍旧是偏深色系的衬衣西裤,所以此刻某些地方颜色较深,那是水渍湿了衣服布料的痕迹。
五官英俊,眉目深邃的男人长身玉立地站在暖光灯下,将他冷硬的面部轮廓中和了不少,他菲薄的唇角带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要我告诉你什么是真正的恶劣么?”
当然不需要。
凉纾看着他,然后指了指门的方向。
顾寒生也没回房间换衣服,而是找到正在楼下收拾的曲桉。
夜晚露更重,寒气袭人,尽管零号公馆常年都保持着一种最适宜人居住的温度,可他浑身湿着,这样子难免会感冒,曲桉说,“先生先回去换身衣服吧。”
顾寒生摇头,曲桉知道肯定有话要对她说,于是放下手中的事情,跟着顾寒生来到客厅。
“下午的监控,有结果了么?”
曲桉一怔,随即很快道,“看了,当时凉小姐逛到后院,在栅栏外站了很久,阿云当时……脾气就不是很好,随后齐真去给它送晚饭,进去时忘记拢紧栅栏门,没承想阿云就挣脱绳子冲了出来——”
说至此,曲桉接着又道,“但凉小姐很聪明,她及时喊了您的名字,阿云平常最怕您又跟您亲,好歹有点儿震慑力,这才没酿成大祸。”
不然,这狗真狠起来,只怕是没人能拦得住它。
顾寒生背着手,隼眸紧紧盯着曲桉。
曲桉低着头,却能感觉到男主人停留在自己身上那如芒在背的视线,她很镇定。
过了会儿,顾寒生问,“你确定它是自己挣脱的绳子?”
“嗯,我看了好几遍,不会错。”
曲桉说完,情绪莫测的男人低头看了眼腕表,未置一词,转身朝楼上去了。
曲桉颔首,随后看着视线里的男人越来越远,眉头慢慢拧起。
凉纾一个澡还未泡完,顾寒生就进来了。
他拿了一条干净的浴巾,说着就要过来抱她。
她看出来了,这男人脸色不太好。
凉纾有些抗拒,澡也还没有过瘾,便说,“要不你去忙吧,我自己能行的。”
顾寒生眉间的褶皱加深,睨着她,“别使性子,我鲜少这样伺候人,你安分点儿。”
“哦。”
他这么说,凉纾只好伸出手臂搂着他的脖颈,可是这一下又犹豫了,她浑身都是湿的。
顾寒生有些不耐烦,没给她思考的时间,双臂一使劲儿,直接将她从浴缸里捞了出来。
“啊——”凉纾猝不及防,这下倒是快速伸手搂住了他的脖子。
等走到外间,她还是难得的害羞了,抿着唇,一抹鲜艳的红色从脖子根爬升到了耳根子背后。
这景色自然被顾寒生瞧见了,他冷哼一声,“倒是难得。”
她被他放到沙发上,就听头顶顾寒生凉凉地来了一句,“太瘦,身上没几两肉。”
“还好吧,我还挺满意的。”她拿过一个抱枕挡住自己暴露的风光。
没一会儿,顾寒生折回浴室拿了浴巾过来将扔给她。
凉纾温吞地擦完,又被他抱着扔到床上。
之后顾寒生站在床边看着她,终于说,“我想通了的事,少有改变的,你先把腿上的伤养了,等给苏言输了血做完手术我们就领证。”
凉纾捂在温暖的被子里,“唔”了一声,“那这段日子我就要这么名不正言不顺地住在这里么?”
她跟着补充,“我姨妈禁止我在外面找野男人,当然,领了证的那就另当别论。”
“别得了便宜还卖乖,这也是我的妥协方法。”
他转身要走,凉纾从被子里爬出来拉住他的手,眨着眼,“那请问顾先生想通了的事,在什么情况下会有改变呢?”
顾寒生睨了眼她,喉结滚动,“第三者。”
等他出去后,凉纾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却对他说的‘第三者’三个字越来越存有疑惑,是他找了第三者然后把她甩了,还是暗示她不能给他戴绿帽子,找个男小三?
既然想不通,那么就不想了。
她直接去问他。
这里没她的衣服,曲桉后来也没给她送进来,于是凉纾只能裹着浴巾,然后蹑手蹑脚地穿过走廊钻进顾寒生的房间。
他的房间又是另外一种风格,左右不过是男人喜欢的那种,偏现代工业风的冷淡深灰色色调。
顾寒生没回卧室,灯还是她摸着墙打开的。
进去之后,凉纾直接摸上了床。
此刻,什么礼义廉耻全都抛诸脑后。
……
顾寒生深夜从书房忙完回来,开灯的瞬间就在床上发现了那起伏的一团,凉纾整个人都蒙在被子里,所以感知不到室内明亮的光线。
下一秒,他揿灭照明灯,开了大床另一侧壁灯,昏暗的光线下,能识物,也能让人保持良好的睡眠。
等他洗漱完毕出来,掀开被子时。
本以为被子下面的人该是袒裼裸裎的,但情况并不是这样,身形纤细偏瘦的女人捡了他的衬衣穿,她人瘦,所以衣服套在身上看起来难免空荡荡的。
蜷缩在深灰色的被褥里,露出一双修长均匀又纤细的腿,只是左小腿处有着明显的包扎痕迹,难免有些突兀。
她侧躺着,双手交叠放在面庞一侧,衬衣衣袖一角,还能看出一抹紫色的鸢尾痕迹。
顾寒生站在床边思忖半刻,看着凉纾的眸色逐渐,半晌后却扯了扯唇。
凌晨一点,顾寒生还在卧室外的露台上抽烟。
身后房间内几米的床上,凉纾正酣眠。
他给景遇打电话,那头竟也失眠了。
景遇说:“要是景家跟你们顾家一样清净就好了,这趟浑水现在是谁都巴不得来搅一搅,窝里的耗子都清不干净,还要防着外头的白眼狼,这真他妈不是人干的事!”
顾寒生不怕更深露重,懒散地背靠着栏杆,视线也不知道落在哪处,食指和中指夹着香烟递到口中狠狠吸了一口,方才开口:“老爷子遗嘱立了吗?”
“没呢,所以现在人鬼都冒出来了。”
“嗯,你盯着点儿你二叔一家就行,其它的人,有野心,但也不过是为了安身保命,能分到点儿甜头,他们会见好就收的。”
景遇在那头嗯了一声,恍然想起什么,问顾寒生:“这么晚了,给我来电话,有事?”
卧室里光线依旧昏暗,男人瞳仁里映着那一簇温暖灯光下属于女人的呼吸起起伏伏的画面,心里倒是难得安宁片刻,他取下唇间的烟,漠漠答:“无事。”
“嗯,老爷子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没了,在此之前我得先结婚才能拿到属于自己的部分,不管怎样,决不能让二叔将景家的家产吞掉,那以后景家甚至整个虞城都没我跟阿行的容身之地了。”
豪门里的腥风血雨,通过景遇这短短的描述就可见一斑。
“阿行最近怎么样了?”顾寒生问这话时,目光就幽幽地落在卧室里。
景遇沉默良久,“就那样,估计还没死心,你找时间再说说他,”景遇明显不是很想谈这个话题,于是转了话锋,“上次那些礼物你带给庭姨了吗?她喜欢吗?”
“最近忙,没来得及回去,有时间你让阿行去顾宅陪陪她,他最讨老太太喜欢。”
景遇在电话那头笑,“他是讨庭姨喜欢,连你这个亲儿子都比不上。”
温明庭跟景遇的母亲当年是名媛圈子里出了名的好闺蜜,只是后来,温明庭跟随顾宏远走他国,另外一位留在国内结婚。
景遇十岁那年,景行满五个月那天,母亲去世。
罪魁祸首至今还逍遥法外。
后来温明庭就回国待了很长一段时间,也带了阿行挺久。
这个寒夜,有些往事像尘封许久的书,被猝不及防的翻开,还未来得及向人展示又被悄无声息地合上。
景遇还想再说点儿什么,顾寒生这边却率先扔下两个字,“挂了。”
半夜。
凉纾腿上伤口发痒。
在床上辗转了好几下,没办法再入眠了,朦朦胧胧睁开眼,恍然间就见一道修长的身影从落地窗那边走过来。
她愣神的间隙,男人已经到了她跟前。
他挡住了侧边大半的光线,凉纾伸手搓搓眼睛,眯眸看了眼一旁的时钟,接近夜里两点。
这么晚了……
“你,都没有睡觉么?”凉纾从床上坐起来。
顾寒生看着她,身上烟味浓重,还带着夜里的寒气,凉纾一坐起来就感受到了,所以又往被子里缩了缩。
凉纾见他不说话,就这么坐在床边,四周都黑漆漆也看不真切,像个鬼魅一样。
她小声地说,“这么晚了,你是不是因为我霸占了你的床所以睡不着?”
说着,她就要从铺盖钻出来,却被男人的大掌按住,他粗冷喑哑地启唇,“好好待着,脚不是受伤了,怎么过来的?”
从凉纾被阿云伤了以后,她去医院到回来这一路,顾寒生许是心有愧疚,许是因为其他,对她,这一路事事都做到亲力亲为,就没让她下过地。
她拢着被子,一点也没有害臊的表情,语气很自然,“只是被咬了一口,连骨头都没伤到,还没残废到走不得路的地步。”
“嗯。”
顾寒生看着她穿着他的衬衣,露出来的一小截脖颈纤细异常,在松散又略显凌乱的黑发间,一对锁骨格外漂亮。
他忽地想起,这女人的蝴蝶骨也是极漂亮的,还有顺着脊柱往下的腰眼,那里格外勾人。
身为女人,凉纾可以称得上是完美。
长相好看,顾寒生见过很多女人,形形色色,凉纾这张脸在任何时候都要胜别人一筹。
对,任何时候。
淋雨狼狈的她、醉酒倒在路上的她、素颜干净不施粉黛的她还有刻意装作娇滴滴地喊顾先生时的她。
都比别的女人好看。
身材很好,虽然偏瘦,但是该有的都有,她也很白,比顾寒生见过的任何一个女人都要白上一个度,站在人群中也是最扎眼的存在。
另外,最重要的一点,床笫间,她和他很契合。
她很大胆,但不过是个银样镴枪头,那事上,她根本无力招架,也颇显生疏,但这点无妨,相反的,在很大程度上还愉悦了顾寒生。
但是。
美人在骨不在皮。
皮相再美,也无用。
顾寒生盯着昏暗光线下女人一张素净的脸,眯起眸,他伸手捏住女人尖细的下颌,嗓音仿佛因为吸入了过多的烟草般沙哑,“为什么不择手段,一定要嫁给我?”
凉纾手指抓紧身下的床单,被迫抬头看着他的眼睛。
她抿着唇,眼里染了点儿笑,“下午的时候……我不是已经跟您说了么。”
“想要钱还是想体验豪门贵太的生活?”
“都想。”
“我给你很多钱,怎么样?”
凉纾将手从温暖的被窝里伸出来,抓着他冰凉的手腕,一冷一热,将她刺激得更加清醒了点儿,“我们不是已经说好了么,我给你那个心头好输血,然后你娶我。”
他盯着她,没说话。
凉纾将他的手指拿下来,放在脸颊一侧,“我明天就可以回去拿户口本,我们先领证也可以。”
男人抽回手,站起身,“那要不要我们结婚的事,也跟你姨妈说一声。”
“不用不用,”凉纾连连摆手,“不用的,我姨妈她不管我的。”
顾寒生眸底掠过淡淡的戾气,“不管你,却把户口本看得这么严?”
她抱着被子往后坐了坐,睁着一双大眼望着他,“我很有自知之明的,我们之间的事越少人知道越好,你做什么我都不会干涉你,再说了,”
凉纾垂眸,慢慢说,“你会带我去见顾老太太吗?”
于凉纾而言。
顾寒生活到这个岁数,一直鲜衣怒马,少有人骑他头上威胁他,他与她结了婚指不定怎么折磨她,又怎么可能让太多人知道这件事呢。
果然,他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冷笑着嗤道,“你觉得呢?”
诚如顾寒生和景遇所说,她这种样子的女人,少有人喜欢。
所以,“我们之间本来就不算很愉快的结合,于顾先生而言,巴不得这场婚姻没有才好,不见你身边的任何人我也能接受。”
凉纾能察觉到,她每多说一个字面前的男人脸色就越沉一分,到最后,他的嗓音冷的仿佛能够滴出水,“说完了吗?”
“……只盼顾先生还能顾着点儿我是你的妻子,以后谁伤了我,就是伤你,谁驳了我的面子,就是驳顾先生您的面子。”
凉纾说完了,浅浅的笑。
他朝她压过来,这会儿时间,他身上寒气已经没那么重了,他伸手,很容易就将她困在胸膛跟床挡之间,“这么喜欢有名无实的婚姻?”
话音刚落,男人又往前压,气势很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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