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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然跟徐英芝回去的路上,还撞见了陆母。
徐英芝现在是招呼也不打,完全把陆母当成一个陌生人,安然倒是礼貌的打了招呼:“阿姨好。”
陆母眼神复杂,说:“有段时间没见了,你瘦了点。要好好补补身体。”
安然微微颔首,迟疑了片刻,道:“那栋别墅,能不能不卖?离婚我不要其他房子了,要那栋就行。”
陆母的眼神更加复杂了,可是她看上去安静恬淡,不吵不闹,并不像是放不下苏稚拾的模样,离婚当时也是她坚持的。
不过她没有答应。
“要是不方便,也没有关系。“安然朝她笑了笑,很快上了车。
陆母在回去之后,倒是把这事跟陆国山说了一声,后者语气沉重:“嘉南这是心里没有彻底放下。说到底坚持离婚,还是被你和阿劲给伤透了,温远辉那件事,你真是一点都没有做好,换做其他媳妇,早跟你吵架了,但她念旧又长情,还是不闹腾的性格,一边割舍,一边难过。你看即便和阿劲离婚了,也没有说过他半句不是。”
这种性格,特别吃亏。
陆母说:“我当时,也是从她那里,半点感觉不到她和阿劲亲近,阿劲过生日,她也没说要跟我一起去,看上去感情太淡薄了,我就想着,他们走不远的,所以才多照顾些温湉一家。”
“你对温家好,才是最伤嘉南的,她只是不说,不代表她不难过。”
陆母没有说话,但愧疚之心,溢于言表。
陆国山在安然跟苏稚拾的事情上,真的是不知道叹了几回气了,说:“既然他俩都离婚了,嘉南心里还难过的事情,就不用告诉阿劲了,咱们能做的,就是多补偿补偿嘉南。”
陆母点点头。
不过婚房的事情,陆母还是打电话跟苏稚拾提了一嘴,说的是要不分给安然当离婚补偿,苏稚拾却一口给否决了,冷淡的说:“不用,卖了就行。”
陆母觉得苏稚拾也挺心狠,分开真是半点情面都不留。
这套房子,没几天,就成交给了一个外地商人,对方表示价格高了,苏稚拾二话没说低价卖给了对方。
陆母也没有插上话。
也就是同一天,她听说了安然病倒住院的消息,说是突然就高烧不退了。
陆母跟陆国山便抽时间,去看了她。
安然这一生病,整个人瘦了一大圈,眼窝都深了,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像是一个一碰就碎的瓷娃娃。
听到他们来看她,勉强睁开眼睛跟他们打了招呼。
陆国山连忙道:“嘉南,你躺着就行了,叔叔就是来看看你。”
“水就在边上,现在只能麻烦您自己倒了。”她充满歉意说。
“这没什么麻烦不麻烦的,你好好照顾身体,病好了,公司的事情也差不多弄完了,以后项目叔叔这边也会给你安排好,你就先跟着叔叔做,学点东西。”
安然感激道:“谢谢。”
陆国山跟陆母也并没有打扰她很久,在他们走了之后,叶晨曦很快就过来了,一同过来的还有徐斯言。
他坐在沙发上,听着她们闲聊,半点没有插话。
只不过叶晨曦要走,他却半点走的意思都没有,只沉声道:“我有事跟嘉南说。”
叶晨曦便先走了。
徐斯言则是坐在了安然的床头,动手打开带过来的粥,见她反应冷淡,哄道:“嘉南,来吃两口。”
安然说:“我没有让你过来。”
“看望老同学,没人会说什么。”徐斯言看着她说。
“谁会给老同学喂粥?”安然语调极淡,“徐斯言,想睡我也不是这个讨好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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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斯言的脸色冷了下来,他声线也冷,说:“你觉得我只是想睡你?”
安然安安静静不说话。
他站起身,冷冷淡淡的看了她一会儿,她越安静,他心中就火气渐起,她亵.渎了他的感情,一时之间他恨不得做给她看,伸手搂住她的腰,把她往床上压,自然而然的本能的开始亲吻她的脖颈。
手也开始不安分。
过了片刻,他的火气就下去了,认认真真的怜爱的抚摸着她。
“你看,苏稚拾是不是没有我好?他在床上,会这样温柔的对你么?”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时候要跟苏稚拾比。
在他伸手去解她纽扣的一刻,对上她平静的眼神,顿住了。
“你要是不顾我的意愿,我阻止不了你,也可以给你,不过麻烦你之后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安然语气更加平静。
徐斯言瞬间清醒了。
她的眼神像是在说:你看,我没有说错,你只是想睡我。
“抱歉。”他揉了揉太阳穴,说,“我听说你生病了,担心你,才想过来看看你。我知道,我大概不合适过来,但是我打听过了,这个时间,不会有人来打扰你,没有人会知道我过来。”
安然说:“你走吧。”
“嘉南,我对你真的没有你想象中那么浅薄。”徐斯言认真说,“我是想跟你亲近,但是亲近却不是最重要的,只要你不愿意,我就不会强迫你。”
安然道:“我要休息了,你先回去吧。”
徐斯言叹气道:“你记得把粥喝了,我自己炖的,多少喝一点,你太瘦了,又不懂得怎么样照顾自己。”
他转身要离开了,安然却又把他给喊住了,她斟酌了片刻,道:“即便我们可以在一起,中间隔着个苏稚拾,你又该如何自处?”
“我们可以出国,这辈子都不回来。”徐斯言沉声说,“我也不会害怕任何流言蜚语。”
“可如果我怕呢?”她笑了笑。
徐斯言眼神带了些深意,并没有立刻回答。
“你先回去吧。”
“如果你害怕,我就找不会让人说你闲话的办法,流言蜚语到时候只会针对我一个人。”徐斯言离开前留下了这么一句。
安然微微一怔。
……
往后几天,徐斯言都没有来打扰她。
安然在医院待了两天就能出院了,离开的时候,却突然被人给喊住了,“徐小姐。”
对方穿着护士服,摘下口罩的一刻,安然记起来,这是当年照顾过她的护士。
“一年没见了,现在身体还好吗?”
安然笑说:“还不错。”
“你能熬下来,太不容易了。”她往她的肚子扫了眼,不知道是不是在询问孩子的事情,不过看着她平静的脸色,到底是没有开口。
“那个男人,已经跟你没联系了吗?”
“哪个?”安然反问道。
“我也不知道,就是有一天晚上我值班,看见有个男人,坐在你病房外面的地上,一个人捂着脸哭,但是一点声音都没有,一整个晚上都在,天亮了才走的。他肯定是怕你担心,我当时也就没说。现在你好了,我说两句就没问题了。”
安然没说话。
“我觉得那个男人,比苏稚拾要好,你当时跟苏稚拾结婚,我还挺惊讶的。“
安然莞尔:“你怎么知道就不是苏稚拾?”
“肯定不会是的,虽然我也没有看清楚脸,苏稚拾什么样子我清楚,那男人太落魄了,苏稚拾不可能那么不修边幅,也不会那么难过,跟残的是自己一样的。苏稚拾那天在病房里,看你那副样子,话都没几句,那么冷淡,不会是他的。”
护士坚定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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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然浅笑着没说话。
护士说:“看你好起来,我还挺高兴的,有空到时候一起约个饭。”
安然是她入行以来,第一个病人,对她而言,这是她第一次见证icu病房里的生与死,意义非比寻常。
当年的安然,一开始的死气,跟后来的求生欲,都让她为之动容。
“徐小姐,你的事情,我现在还一直用来激励病人呢。”
安然说:“只是后来不想死罢了,还有太多的事情没完成,总该我去做的。至于约饭的事,我随时都有空的。”
她跟她加了联系方式。
安然在她走了之后,脸色却带了几分恍惚。
叶晨曦来接她的时候,正好撞见她一副出神模样,她好奇的问:“嘉南姐,你在想什么呢?”
安然看见是她,脸上扬起了一抹笑意,说:“在想之前的事情,以前一些不清楚的事,现在想进去了。”
“想明白了吗?”
安然有点心不在焉,片刻后才说:“明白了。”
叶晨曦想了想,上去捧住她的脸,小心翼翼的,呵护意味十足,说:“嘉南姐,你不要难过,什么事情都可以跟我说,今天我发工资啦,我请你去吃饭吧。吃什么都可以,不过我只发了六千块,扣掉房租和生活费,还有给家里的钱,我们可以吃五百的。”
安然愣愣的看着她,然后忍不住笑了。
这个笑意特别真心,以至于叶晨曦也愣了一会儿,说:“姐,你长得也太好看了,笑起来怪撩人的。”
“行了,去吃饭吧。”安然说。
安然带着叶晨曦去的是一家高档餐厅,到门口时,叶晨曦的脸色就变了。
“今天我请你。“安然看出了她的迟疑,开口说。
叶晨曦嘿嘿笑,“这怎么好意思。“
但是点起菜来,比谁都要直接。
安然就在旁边笑着看着她各种夸菜好吃。
吃到一半的时候,叶晨曦突然开口说:“嘉南姐,听说你要开公司了,我之后能不能跳槽去你公司呀?我还是比较想跟你一起,我会努力替你干活的。“
安然的笑意浅了些,道:“你别来我这边。“
叶晨曦大概没想到她会拒绝,眼神里有些失望。
安然看着她失望的表情,有些心痛,有些急切的开口解释说:“晨曦,不是我不喜欢你加入,只是在很多人面前,你不能跟我走的太近,我开公司,目的也不仅仅是赚钱,之后会相当棘手,你不能卷进来。原因我现在还不能说,之后我会全部告诉你的。”
叶晨曦点点头。
安然继续说:“晨曦,我不是不喜欢你,相反,我特别特别喜欢你。我不算一个真诚的人,但是我没有骗过你。“
叶晨曦眨眨眼:“我知道呀嘉南姐,你对我的喜欢,眼神都藏不住的。“
这句话却让安然的笑容有些勉强,一时间心里警铃大作,但很快又平静了下去,冲她温柔的笑。
叶晨曦把安然送到家之后,突然想起什么,说:“哦,对了。嘉南姐,我给你准备了一件礼物,在后备箱。”
安然到了房间就拆开了礼物,是一个按摩腿的神器,其实安然到现在,走路久了就会腿疼,只是她没有告诉过任何人,不知道叶晨曦是怎么发现的。
她看了一会儿,到底是弯起了眼角。
徐久之前,在她濒临死亡的时候,医生问她,有没有什么想守护的东西。
安然也是在那一刻,突然不想死了,她又哭又笑的对医生说:“我得活着。”
我还有一个妹妹。
我得为她活着。
……
安然出院之后,先是跟着陆国山手下的二把手培训。
内容也不难,跟她在徐斯言那边工作的内容都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是,更加系统化一些。
二把手叫范起,暂时过来帮她接管生意,帮她找找经验。
因为跟苏稚拾那层关系,范起极其有分寸,跟她的距离保持得很好,私底下基本没什么联系。
“背靠陆家,以及你姑父那边,找些小公司谈合作不难,公司肯定能赚点小钱。”范起说。
陆国山帮她创业,自然也不会太注重,只是给她打发时间,算是给她小打小闹用的。很多东西,根本就不会让她涉及。
安然笑着说:“听说做假账能少缴很多税?”
范起的表情稍微有那么点惊讶,最后只说:“徐小姐,可以合理避税,做假账这个,违法的。”
安然点点头,偏开了头,表情冷冷淡淡。
范起一开始觉得她也就是玩乐,她这安安静静的性格,不像是喜欢做生意的,结果她却挺认真,教她也用心不少。
一来二去,两个人倒是熟识不少。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一个月就过去了,范起像是她的老师,一开始给她示范如何谈判,之后不再插嘴,只在她无力招架的时候,帮会儿忙。
范起在公司里待的少了,苏稚拾回来时,也发现他不对劲,往常他大多数时候跟在陆国山身边。
周末打高尔夫的时候,范起也不专心,一直在回消息,安然遇到了问题,不知道该怎么解决。
苏稚拾看他两眼,说:“谈恋爱了?”
“没有。”范起连忙否认道,“在聊工作的事情。”
本来这会儿他可以光明正大的提安然,不过最后到底是没有说。
他看着苏稚拾,只觉得离婚了,他的状态反而更好了,一点没有被离婚所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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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起收回视线,安然的电话很快打了进来,她有些不好意思的说:“范总,您说了我还是不明白,您能不能再说一遍?”
“你等我,我马上过来。”范起起身,看着苏稚拾说,“我有点事,就先走了。”
苏稚拾扫了他一眼,说:“一起走吧,不想玩了。”
范起点点头。
开车的是苏稚拾,他这两天休假,倒是没什么事情,范起一路都在耐心的给电话那头的人讲解,前因后果,知识点,都讲得明明白白。“
苏稚拾扫了他一眼,说:“带新人了?”
“嗯。”
“没见你带过新人。”苏稚拾一边开车,一边分神说。
“陆总让带的。”范起道。
“女生吧?刚毕业的大学生?“
范起摇了摇头,没有再隐瞒,说:“不是大学生,是安然。“
苏稚拾便没有再说话。
“陆总扶持她开了一家小公司,徐小姐很多东西都不会,所以陆总派我指导指导她。”
提起安然,苏稚拾便立刻转移话题说:“难得回来,明天一起吃个饭吧。”
范起到一个路口,就下了车,很快就有一个女人接他进去,隔得远,是不是安然看不清楚。
苏稚拾顿了一下,很快就开车离开了。
第二天,跟范起一块吃饭的时候,他也同样在不停的回复消息。
安然又是给他打了电话,问他认不认识这次的合作商,想了解一下对方的背景。
“你等我一下。”范起当下给她现查。
苏稚拾没什么表情的看着他,也没有说话。
范起对安然很有耐心,只要是她问,他就必答,尽管只是工作上的事情,不过看上去,倒有几分好男人的感觉。
范起也的确是个好男人,跟前女友分手之后,这么多年也没有再找。不乱玩,也不抽烟,很正经,对感情也极其忠贞。
徐久之后,苏稚拾才开口道:“要不然你先去忙吧。”
范起犹豫了一会儿,说:“今天算我账上,改天我请你。“
一顿饭,都是小钱。
苏稚拾懒得争来争去的,他点了支烟。
当天晚上,陆家跟徐家一起吃了个饭,苏稚拾跟徐斯言之间,基本上就没有什么交流。
陆母说:“你们两兄弟,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上了大学就变得合不来了,分明你们走出去,都有人说你们像是亲兄弟,今天都没见你们说什么话。“
苏稚拾似笑非笑说:“本来也不是很熟。“
徐斯言则是冷淡的表示,没有什么共同话题。
陆母也只能摇摇头,跟蒋文媛说:“你看,我们生这俩儿子,性格完全不像。“
“阿劲还好,起码身边还有些莺莺燕燕的。我们家斯言,看上去就是个性冷淡,就没见过他对哪个女人热情。“蒋文媛无奈的说,“一大把年纪了,不结婚,也不接受我的推荐,天天就知道忙工作。”
陆母说:“斯言,你说说看,是心里早有人了,所以你妈介绍的你都看不上?”
苏稚拾扯了扯嘴角,低头吃菜,自动退出这个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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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母无意中的这句话,倒是让蒋文媛的脸色变了变,有些僵硬。
她有意无意的看了徐斯言一眼。
而徐斯言则是看了苏稚拾片刻,见他一副不愿意掺和的模样,才开口回答陆母道:“没这回事,只是男人在我这个年纪还是得事业为重。”
“也是这个道理,不过婚事也好抓紧起来了,过个年也二十六了,你妈肯定是急的。尤其是你当时订婚的早,本来都以为你没过多久就得结,谁又能想到你后面跟曼曼又分手了。你妈落差大。”
徐斯言道:“结婚这个得看缘分。”
陆母道:“你妈介绍的你都不去试一试,哪里来的缘分?“
徐斯言就没有再说话。
倒是苏稚拾似笑非笑的开了一句玩笑:“姨,他不愿意,不如您给我介绍介绍,不能我离过婚,您就不把我当成单身的了。”
蒋文媛意味深长的说:“你还需要我给你介绍啊?都说你身边女孩子多。”
“你们介绍的靠谱些,怕碰到跟前边那位一样的。”
蒋文媛笑道:“嘉南还不够好?”
“她啊,不怎么样,跟她结婚我挺后悔的。”苏稚拾恹恹道。
伴随着他这句话,桌面上安静了片刻。
徐斯言没过多久,看了眼手机,不知道是不是有人约他,很快就起身要走:“阿姨,妈,我还有点事,就先走了。“
苏稚拾倒是陪着她们一直到一整局饭局结束,往常他才是那个不愿意陪着长辈的。
只是苏稚拾话少,冷冷淡淡的,并不是很热络。
送两位长辈回去后,独自回家的路上,他在一个红绿灯口看见徐斯言正提着一袋吃的往一个方向走去。
这一块,前几天苏稚拾送范起也是停在这,安然的公司开在这附近。
没一会儿,他果然看见安然走了出来,穿着一条长裙,一如既往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寡淡温和。
而后苏稚拾看见她的目光,在他这个方向停留了片刻。
苏稚拾收回视线,很快绿灯了,就一刻没耽误,开着车子走了。
安然微顿,然后听见旁边的一个声音说:“在看什么?“
”没有。“安然淡淡的说,”你过来做什么?“
“你没有吃晚饭,我过来给你送点吃的。”徐斯言不动声色道,“还有,要不要跟我谈个合作?”
安然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只要你想,你来我公司,我跟你签合同。”徐斯言道。
安然沉默片刻,道:“我还有工作。”
徐斯言把带过来的吃的递给她,道:“你拿着,我就走。”
他果然在她接过吃的时候就转身走了,这段时间,徐斯言其实并没有怎么打扰她,偶尔见面,举动也很得体。基本上就是用普通朋友的态度对待她。
安然看着他的背影,表情复杂。
而后她跨进办公室没多久,范起就来了,他今天是来给她做行程规划的,做到一半的时候,突然抬头看了她一下,说:“苏稚拾这两天放假回来了。”
安然说:“嗯。”
“不过你放心,他应该放下了,哪怕碰到了也不会刁难你。”范起说,“他状态挺好的,说实在话,你们之间也没有什么太大的矛盾。”
安然其实觉得,碰到的机会也不大,她会避嫌,苏稚拾也会避嫌。
不过她没有想到的是,一向看她不顺眼的蒋文媛,居然会给她发派对请帖,甚至是当面来给她送的,言辞之间格外热络,说:“嘉南,你一定要来,你最会做人了,我跟那些个太太不太熟,还是得靠你来活络气氛。”
安然自然不好拒绝,毕竟她签的第一单生意,还是蒋文媛的,尽管她当时是看在范起这个陆家二把手的面子上。
严格来说,蒋文媛是她的客户,客户的忙,要帮肯定帮。
安然特地空出一天时间,这场派对,来的都是些成功女士或者成功男士背后的女人,有不少跟安然都熟识,不过来的小女生也不少,各个妆容精致。
徐斯言从楼上下来,在看到安然的那一刻,脸色猛地沉下去。
蒋文媛却热情的上来搂住安然,朝着不远处一指,说:“嘉南,其实我今天是想给斯言相亲,你觉得那一个怎么样?她父亲是建筑界赫赫有名的人物,她自己也是名牌大学毕业,现在创立了自己的品牌。”
安然笑着说:“很优秀。”
“是啊,她跟斯言是小学同学,当时总喜欢跟在斯言屁股后面,前段时间还来跟我打听,斯言是不是单身呢。”蒋文媛状似随意开口道。
安然脸上带着笑意,没有多做评价。
“嘉南,麻烦你去给她们倒个水,替阿姨试探试探,她对斯言到底什么态度,好不好?阿姨对她很满意,就是不确定,她心里到底怎么想的。”蒋文媛意味深长的说,“你知道的,能让阿姨满意的人,不多。我们家斯言肯定也是不能随便娶的,他的婚姻关乎我徐家整个家族,掉脸面的事情,不论怎样,我跟他父亲都不可能让他去做。”
“行的。”安然点着头,走过去跟女人闲聊,女生看见她,客气的朝她点了点头,说,“徐小姐,你好。”
她跟苏稚拾结过婚,不少人认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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