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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姜千意，姜千意已经死了。

顾非炎在脱口而出的那一刻就知道了。

可却还是忍不住抱有渺茫的期待。

不是她。

顾姜宁看着拽着她的顾非炎，听到他的呼喊，扯出一抹笑。

顾非炎看着顾姜宁忍不住蹙眉，硬挺的眉目间满是戾气。

他低声问道：“你怎么来了？”

顾姜宁却像是没有察觉他的不快，抿唇道：“顾非炎，姜小姐她真的……”

顾非炎却敛了神色，没有回应。

顾姜宁受不了他的沉默，忍不住出声刺到：“顾非炎，我没醒的时候，你到底做了什么？”

她问了顾非炎的陈合，陈合只是摇头。

顾姜宁有些恨自己，如果不是她赶着回法国，这一切就不会发生。

她喜欢那个姑娘，有些些骄矜，却很善良。

顾姜宁学过心理学，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忍不住观察姜千意。

她眉目张扬，漂亮，却总是含着不安。

像是一只被收养的流浪猫，努力维持着自己的骄傲，又忍不住渴求疼爱和关注。

后面再见，只觉得她变了，那是顾姜宁没有多想。

可如今。

“顾非炎，我是真的后悔了。我不该回国的。”顾姜宁抽泣出声。

顾非炎疲软身体下意识慌乱，这么多年了，他还是害怕顾姜宁哭。

顾姜宁抹了抹眼泪，直视着顾非炎，开口道：“当初你送我出国，问我还回来吗？我不该答应你的。”

“顾非炎，我不需要你以我的名义为我做什么？曾经你是这样，如今你还是这样。手段下作，和你的母亲一样。”

顾姜宁的话像巴掌一样扇在顾非炎的脸上。

“姜小姐真的不值，被你这样的人爱着。”

顾非炎下意识的反驳，“我不爱她。”

顾姜宁却拎着包站起来，居高临下的道：“我原本以为我是胆小鬼，可是我现在懂了。我想回法国，是因为我知道这里早就没有我的爱人了，20岁的顾非炎早就死在了20岁。”

“顾非炎，真正的胆小鬼是你。一个连自己的心都弄不明白的胆小鬼。”

顾姜宁走后，云顶别墅彻底安静了下来。

顾非炎却还陷在那些话里。

他爱姜千意？

笑话，他不可能爱姜千意的。

可是眼泪却不由自主的从顾非炎的眼眶滑落，心像被一寸一寸撕开。

痛不欲生。

顾非炎突然想起了很多关于姜千意的事。

她第一次来别墅时假装无事却处处透着拘谨的模样。

冬天拉着他去别墅外打雪仗时撒娇的话。

不会煲汤的人仿着食谱给他煲汤的样子。

那些他不以为意的片段，从脑海深处浮现。

化成一句句质问：“顾非炎，你不爱她吗？”

顾非炎没法回答自己，他爱她的话，为什么要伤害她？

顾非炎将自己逼入了绝境，他后悔了，他想要她回来。

陈合找到自家老板时，顾非炎的状态很差。

满地的酒瓶宣泄着主人家的难耐。

陈合知道是为数不多知道前因后果的人，忍不住唏嘘。

姜小姐真的是一个很不错的人，虽然有些小脾气，但从不为难人。

他扶起醉生梦死的老板，叹了一口气。

等顾非炎彻底清醒过来时，陈合端上吃食。

站在一旁低声汇报：“之前为难姜小姐的人已经处理过了。”

顾非炎盯着那碗薏米粥，久久出神。

半响才开口道：“她的墓找到了吗？”

陈合抿了抿唇小声说：“在南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