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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年后。

  林颜清像往常一样回到家里。

  “奶奶,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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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奶奶却没有像往常一样走出来迎接她,屋内安静地可怕。

  林颜清心里忽然猛地一颤,连忙往里面走去。

  在阳台的躺椅上,林颜清看见了熟悉的身影。

  奶奶躺在摇椅上,面容恬静带着笑意,安详地睡着了。

  摇椅“嘎吱嘎吱”地摇着小小的弧度。

  林颜清的心里却忽然揪紧了,有些喘不过气来,她的双脚仿佛灌了铅,无法再往前一步。

  或许是有着心灵感应,她隐隐意识到了什么……

  傅长夜见她的门仍旧敞开着,不太对劲,跟了上来。

  就看见林颜清呆站在原地,双目失了神。

  顺着林颜清的视线看过去,傅长夜就看到了奶奶,他低声唤林颜清:“颜清……”

  林颜清眼眸动了一下,看向他,不说话,却红了眼眶。

  傅长夜走上前,为林颜清做了她没有勇气做的事,伸手探了老人的鼻息。

  没有了。

  傅长夜手微微一颤,将手指蜷缩回掌心,看向林颜清,不忍开口。

  林颜清见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一下子瘫坐在地,泣不成声。

  “奶奶……”

  “奶奶……如果我早点回来,是不是还能见你最后一面……”

  傅长夜蹲下,轻轻给了她一个拥抱:“颜清,不要自责,奶奶走得很安详,没有痛苦。”

  林颜清揪紧了他胸前的衣襟,哭了很久很久,直到黄昏落去,夜幕快要降临。

  隔天,林颜清强打起精神把奶奶送去了陵园。

  奶奶亲自为自己挑选的墓地。

  林颜清在墓前跪了许久,直到双腿麻木,不再有知觉。

  傅长夜轻拥着她,给了她唯一的支柱。

  林颜清哽咽的声音拼凑出断断续续的话语。

  “傅长夜……我以后……没有亲人了。”

  傅长夜轻轻摸了摸她的发顶,温声说:“我还在,你可以把我当成任何人。”

  林颜清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了,却还是坚持说:“……不,分明……你就是你。”

  傅长夜的心忽然狠狠跳了一下。

  所以说,他会喜欢上这样的人一点都不奇怪。

  从小到大,傅长夜身边的人就和他说:“你是傅家的少爷,你要好好学习礼仪教养,不要给傅家丢脸……”

  “你是我的儿子,未来的家主,要多结交一些圈子内的朋友,以后才能帮上你……”

  “你以后要和门当户对的女生联姻,不要把那些乱七八糟的女人带回来……”

  傅长夜时常觉得,自己是一个被东平西凑起来的木偶,每一块躯体都有它的作用与归属。

  每一块都不属于他本人。

  所以他曾经叛逆、想要找到自己的存在感。

  后来他有了新的目标,就学会了伪装,学会了包装自己,去观察他看中的玩物。

  林颜清。

  看着她笑,看着她哭,直到她的音容笑貌占据了他的脑海。

  不知不觉间,傅长夜陷了进去。

  眼中一阵暗流汹涌,傅长夜的手臂不受克制地收紧,将怀里的人抱紧。

  “颜清,你说你在我身边会感到安心。”

  “那……无论是什么样的我,你都可以接受吗?”

  林颜清此刻根本无法冷静,也不明白他所言何意。

  林颜清回应他的,只是一个拥抱,双臂紧紧环住了傅长夜的背,林颜清只想拼命汲取身边唯一的温暖。

  傅长夜眼眸一沉,极力克制住自己的双手,腕骨节因用力而发白。

  “那我不会再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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