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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

贺锋鼻酸的厉害。

他固执的伸手拉住闻月见的手腕，那里还有一圈触目惊心的红，这一次，他却再不敢用力。

“闻月见，我找了你五年，好不容易才找到你，你怎么能再离开我？”

“当初结婚，我承认那时候我是不情愿，可是人心都是肉长的，你的真心我看得见的，我也会因为你而心悸，为你动心的。”

“闻月见，你不能在我喜欢上你之后，又说不要我。”

他都不介意她和姓韩的有一个孩子，为什么她就是不肯回来。

贺锋不会哄人，他不知道要怎么把闻月见哄回来。

今天要她，也不过是吃醋。

在看到那孩子的那一瞬，在听到外人说他们才是一家人的时候，贺锋呼吸都滞住了。

没人知道那一瞬，他有多痛，他有多绝望。

那时候，他只是想着，或许他和她有一个孩子，她是不是就舍不得了，是不是就愿意留下来了。

可是，一辈子顺风顺水的贺锋，在今天翻了船，这船还翻的彻底。

闻月见没有甩开抓住她的那只手，她只是麻木的看着身前的男人，问了他一个问题。

“贺锋，你当时不爱我，我却缠着你的时候，你痛苦吗？”

贺锋抿唇，眸子无声的落下。

答案不言而喻。

闻月见会意，看了他数眼后，斟酌着又问：“那你觉得，我不爱你的时候，你这样纠缠我，我会不会痛苦？”

她口都说干了。

贺锋的眸子却被这句话刺的通红。

他身子颤了颤，眸子里稀碎的光逐渐暗淡晦涩。

闻月见觉得自己大抵是无药可救了。

看到他失魂落魄，她居然会觉得心疼，她居然还会心软。

垂在身侧的手紧了紧，她硬逼着自己狠下心来。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贺锋就好像那精美的玫瑰，很美，却多刺，她爱他，便只能抓着他满是尖刺的躯干。

想要不疼，她只能放手。

贺锋缄默了好久，久到满桌的佳肴热气散尽，他才一点一点拾起眼底散落的亮光。

“可是，有用啊。”

他没头没脑的吐出几个字。

眼底却恍然多出几分坚定，好似落水之人抓住了水面最后一块能救命的浮木。

“阿见，起初我不喜欢你，可是日久生情，我最后还是喜欢上你了，你成功了啊。”

他的意思很明显了。

如果换过来，如果他坚持不懈，闻月见是不是就也能重新喜欢上他呢。

答案，明明昭然若揭，可他偏要自欺欺人。

闻月见咬紧牙根，强硬的将手从他的掌心抽出来。

窗外的冷月落被云层遮挡，落在窗户上的光都变得朦胧。

她的话却逐字逐句，异常清晰。

“贺锋，你明明知道不可能。”

“我爱过你，可是再多的爱终有被耗尽的那一天。”

没有人的爱是持久不变的。

最后那句话，她到底是没能说得出口，她从没见过这么落魄的贺锋。

他好像再受不得一点打击。

抽了手回来，闻月见再待不下去。

这屋子有两次欢爱的经历，同样的人，同一天，她的心疼了两次。

她怕她再待下去，会窒息。

看着闻月见单薄却固执的背影，贺锋头一次没有上前的勇气。

“阿见……”

他似风一样轻的声音从嘴里挤出来，回应他的，是无情的关门声。

那抹瘦小的身影，彻底在他眼中消失。

她好像真的不想再要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