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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姜鸳将针插入曲泽,委中,浅刺了几下,拿出一个之前准备的小碗,放出血来,血液呈黑色。

  半晌后,黑血滴满碗底一层,男人的脸色也逐渐好了起来。

  “怎么样,乖徒孙!跪下给你祖师奶奶磕个头吧!”

  这一手着实惊呆了身后站的医官,

  “这…这…”

  一炷香后,姜鸳收了针,男人也慢慢睁开了眼睛,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可是头痛恶心更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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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官挤上前去,迫不及待的问道。

  男人缓了缓神,甚至还活动了一下筋骨,随即一脸惊喜的说道,

  “真是神了,明明刚刚还感觉头痛欲裂,恶心想吐,现在竟是半分感觉都没有,甚至身子都轻盈了许多!”

  说罢,还向上蹦了两下,被姜鸳给按住了,

  “你现在不过短暂轻松了,但身子底子还是很差,需要之后再喝几副药调养一下,再说你本来也不是很严重。”

  他现在已经将她的话奉为圣旨一般,止不住的接连点头。

  “恩人,你就是我林鹤的大恩人啊!”

  而在身边见识到她这一手的人,纷纷叫嚷着神医,让她也帮自己或亲人看看,一时间风头无两,倒将医官那正经大夫弃之一旁,气的他吹胡子瞪眼的。

  姜鸳没做声,只是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医官下不来台,加之身边的人也在盯着他,压力倍增。

  最后只得乖乖跪在地上,给姜鸳磕了个头,高喊,“祖师奶奶!”

  自这日后,姜鸳的身份随着疟疾的治疗水涨船高,不少人在经过卫砚礼的担架时,都免不了夸赞一下他娶了一个好媳妇。

  姜鸳本来想用青霉素来治疗疟疾,但考虑到古代医疗落后,自己若是贸然拿出指不定会引发什么骚乱。

  只得在夜里拿出来偷偷给卫砚礼用了。对于旁的人,她是开了药方,用柴胡,桂枝,干姜等常见药材弄出了一个柴胡桂姜汤,温里祛寒,效果极佳。

  医官看见这药方时眼睛都直了,这下是真心服口服了,心甘情愿的跟在姜鸳后面当她的小跟班,只希望她能再透漏那一星半点。

  夜里,卫砚礼猛地坐起身,看着自己有些微刺痛的双腿,第一次有了实质感,也不知姜鸳给他上了什么药,竟然让他有了灼烧的感觉。

  经历过了什么感觉都没有的昏暗时候,如今这一点点的痛感,竟然让他倍感兴奋。

  至少代表他还活着,有朝一日他还可以回到京都,站在那个人的面前!

  卫砚礼低垂着眼帘,手指默默地紧握在一起,身子有些控制不住的颤抖,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掩下了眼中的恨意。

  “你睡不着么?”

  黑夜里,冷不丁冒出的一句话,差点令卫砚礼没忍住出手,听着着熟悉的声音,僵直了背影,最后转向身侧,看着夜里,她忽闪的眼睛。

  心里没由来的一阵悸动。

  “有点。”

  姜鸳轻嗯了一声,便也没再言语,倒是卫砚礼有些忍不住的问道,

  “你为什么要救我?喜房,还有这次?”

  “因为我不想让你死,我还挺喜欢你。”的脸,姜鸳咽下去未说完的话。

  说实在的,前世只顾着生存,大多人只顾着逃命,人性本恶,再好看的人也都被欲望所侵蚀,但卫砚礼确实是她见过最好看,最干净的人了。

  这样的人,不该死!

  “咳咳!”卫砚礼被她的话给惊到了,下意识的吞咽口水,竟丢人的被呛到了。

  姜鸳起身轻拍了拍他的后背,卫砚礼感受到温热的气息打在耳畔,霎时红了脸,也不知是咳的,还是羞的。

  暧昧的气息在疯狂的滋生,卫砚礼微微抬头,在近在咫尺的唇畔,勾的他迷了眼,他现在只知眼前的女人是他的新婚夫人,而刚刚,他的夫人向他表露了情谊。

  俩人挨的极近,就在卫砚礼快要触碰到她的时候,一道童声如平地一声雷惊醒了他,

  “大哥,嫂嫂,你们在做什么呀?”

  小小的卫砚仪眨巴着大眼睛,一脸好奇的盯着他们,而一旁的卫砚廉则捂住了她的嘴,

  “嘘,姐姐小点声,二娘说了,大哥和嫂嫂成亲了,他们是要有小宝宝的,我们不要打扰他们。”

  卫砚仪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反观卫砚礼的头顶都快烧冒烟了。

  “你的脸怎么这么烫,难不成又发热了?”姜鸳打趣着说道。

  “闭嘴!睡觉!”

  恼羞成怒的声音从被子里传来,姜鸳不禁笑出了声,窗外月挂枝头。

  此时,深宫中,

  “太后,卫家一行人已经到了凉州。”任公公卑躬屈膝的说道。

  帷幔后,一个面容年轻且姣好的女人,斜靠在软榻上,而她的脚边则坐着一个头戴金冠,身着四爪蟒的男人。

  “哀家知晓了,退下吧。”任公公见怪不怪,目不斜视的退了出去。

  “柔儿,你莫不是还在生我的气,我知道,你与那卫家颇有渊源,但那卫砚礼一向不喜我们的做法,他选择站在二弟身边,来对抗我们。”

  “若不是我借姜鸳那个蠢货的手,偷来了卫家的账本和卫侯爷的手札,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将他们搬倒,你又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当上太后,我做这一切可都是为了你呀!”

  雍北厉似有些不满的说道。

  叶欣柔有些安抚的轻拍了拍他的手臂,

  “我自是不会怪你的,只是此法着实有些鲁莽和粗糙了,难免留下把柄,当初我让你将姜鸳杀了,以绝后患。”

  “可谁知你派出去一个蠢货,那雍北宣死了,竟是莫名其妙死在自家宅子里,实在有些蹊跷,看来那姜鸳看来也并非你所说那样,是个弱不禁风的傻子,还痴迷于你!”

  雍北厉以为她是吃醋,低声笑了两声,握住了她的手,有些不以为然的说道,

  “那姜鸳不过就是个棋子,哪有什么天大的本事,想来此事就是凑巧罢了,若有朝一日,卫砚礼知道了,那账本和手札皆是那个女人偷的,想来自是不会放过她的!”

  听到他提及卫砚礼,叶欣柔的眼里划过一丝怨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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