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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断眼底眸光流转，露出淡淡笑意：“好。”

桑颂将手放入他的手心，川断也紧紧的回握。

她搭上他的肩，他搂住她的腰。

没有音乐，披着月光，两人在夜色下翩翩起舞。

“你跳的比第一次好多了。”川断垂着眼看她，“也不会再踩我的脚了。”

桑颂低低的笑着：“我还要谢谢你，教会我这么多。”

她突然停下，将川断拥入怀里。

她的额头抵住川断的下巴，想感受到一丝温暖，传来的却是窒息的冰冷。

川断有一瞬的诧异，随即也紧紧的回抱着桑颂。

他墨黑眸中染着层层情动：“桑颂，我爱……”

下一秒，锥心的疼痛传来。

他低头，那把泛着幽蓝光芒的刀正插进他的胸口。

“为什么？！”川断不可置信的看向桑颂。

桑颂往后退了一步，面色冷的吓人：“川断，只有你死了。”

“我才算真正的复仇成功！”

川断只觉浑身如火灼般痛苦，他踉跄的跪在了地上。

桑颂蹲下身体，冷漠的看着他：“杀人的刀要拿稳，这是你教我的。”

“如果不是你教会我冷静心狠，我怎么会这么毫不心慈手软的杀了你！”

川断眸中血丝布满，下一秒却大笑起来：“杀我的刀竟然是我自己递给你的……”

狂笑过后，他看向桑颂的眼神又充满悲戚：“可是桑颂……我爱你。”

“够了！”桑颂猛地站起身，“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她神色一顿，眼底闪过憎恶：“你说你爱我？太可笑了，你只是一个系统，哪来的心爱人？”

桑颂在身侧的双手握紧：“如果没有你，我的一生不会那么悲惨，我也不会在绝望中含恨死去。”

“你不该随意书写他人的人生，你这种东西就不应该存在！”

川断绝望地笑了笑，在暗色中显得渗人又带着凄凉。

他抬眸看向桑颂：“桑颂，你的心我不要了……”

说完川断扶着床沿缓缓站了起来走向桑颂。

他眼底爬上一层雾气，声音逐渐变得微弱：“我只想问你，有没有爱过我？”

桑颂紧闭着嘴唇，没有出声。

没有等到她的回答，川断垂下眼睫，他想伸出手再一次抚摸桑颂。

可月光下，他的身影慢慢的消散了。

桑颂缓缓开口，像是回答他的不甘，又像是在质问自己。

“我怎么会……爱你？”

川断就这样消失在她眼前，那把蓝色的刀也掉落在地上四分五裂。

房间内前所未有的寂静，连虫鸣也不再吵闹。

桑颂蹲在地上，将碎片捡起来放进人偶口袋中。

她擦去眼角那抹红：“现在只剩下最后一件事情了。”

……

病房内，展令骁还是静静的睡着。

桑颂坐在床前，把人偶口袋打开。

细微声音把展令骁吵醒，他侧过眼看向桑颂：“桑颂？”

桑颂没有回答，只是麻木地做着手中的动作。

展令骁没有制止，而是挤出一抹微笑：“你是来看我的，还是来送我一程？”

闻言，桑颂手中一顿，转过头看着他：“我以为你会一直睡着。”

展令骁声音轻轻的，好像风声大点都会掩盖：“桑颂，你还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那天？”

桑颂语气冷漠：“不记得。”

他躺在床上陷入了回忆：“我还记得，你坐在角落里，整张脸难过的皱在一起，像一个被丢弃在路边的娃娃。”

“你总是把别人对你一点点的示好如数家珍，到最后受伤害的只有你自己，以后不要再轻易相信别人了。”

桑颂安静的听着，将碎片紧紧攥在手里，让鲜血缓缓流出。

展令骁还是自顾自的说着：“其实对你伤害最多的只有我，我又有什么资格跟你说这些。”

他侧过脸盯着桑颂，眼尾变得微红：“桑颂，如果……”

“如果没有系统，我们会不会有不一样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