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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能？那定不是我！”

我与容祈相对而立，急忙解释。

可他听不见我的声音，我看见他眼底汹涌的恨意，也看见他攥紧腰间的玉佩，粉碎于手中。

那玉佩是我去雪山之巅为他练的红玉，乃三界最坚固之物，如今怎么就碎了？

这一刻我终于明白了百口莫辩是什么意思。

容祈眼中都是冷意：“凤鸢，你是真该死！”

我的心像是被人攥紧，透不过气，内里似是有无数的刀子在割。

我向他走去：“师叔，我没有，你信我。魔族曾屠我全家，杀我全族，我怎么会为了活命，卑躬屈膝地苟延残喘侍奉他们？”

两百多年前，魔帝带着魔兵突袭凤栖山，我的父母，我的族人全都死了。

只留下还是凤卵，没有孵化出来的我……

而后我被师父带回了苍溪山养育长大，我就是为了除魔卫道而降生的，全世界所有人都能投靠魔界，我不能！

我用尽全身的力气同他解释，只求他能信我，再派人查一遍。

可容祈只是透过我泪流满面的脸，望着远方。

“把这榭雪楼台封了吧……”

我的双腿如同灌了铅定原地，看着他穿透我的身体，离开。

楼台被封，我在里面，而他在外面。

那抹雪白消失在天际，那扇关上的门，就这样封存了我与他的点点滴滴。

我失魂落魄地走出楼台，不知不觉走到了昆仑山的竞技场外。

远远看着熟悉的昆仑山旗帜，我不由的想起了曾经与三十位上仙和一千零八十名弟子一同在这里立誓。

“此战，关乎三界太平，我凤鸢愿与诸君同进退，共生死。”

他们每个人的脸都是那么清晰。

一想到他们如今都陨落了，我的眼中都是悲戚。

就在这个时候，远处一道声音让我回过神来。

“大家看，这不是苍溪山那畜生的师妹吗？”

我飞身过去，就看到我的小师妹楚云溪此刻正被一群昆仑弟子包围。

他们指着她的鼻梁辱骂：“畜生的师妹不配来竞技场！”

为首的叫弟子叫贺岁，我认得他，是百年前与我一同降魔陨落上仙之一的儿子。

楚云溪紧握佩剑，冷冷地看着面前的众人：“我师姐不是畜生！”

闻言，贺岁忒了一口：“对！她不是畜生，她背叛师门，背叛仙人两界，侍奉魔帝！畜生不如！”

“对，畜生不如！！”周围的弟子皆骂道。

楚云溪死死的抿着唇，像是极力在压制着什么。

贺岁冷笑着上前，将一盆冷水狠狠地浇在她的身上。

他大笑着：“呀，不小心泼到了二师姐了，这可怎么办啊，师姐应该不介意吧，反正都这么多次了！”

嘲笑起哄声从四面八方响起，我看着这一幕恨不得替云溪挡下所有。

楚云溪浑身是水，她再也忍不住抬起手中的剑，剑若流星滑落，眨眼间就停在了离贺岁脖颈半寸之地。

只需稍稍用力，便可取人首级。

她看着贺岁惊恐的神情，一字一顿。

“启光209年，凤鸢刚羽化，便承受九道天雷，替万民挡下天灾，那年她才三百岁。”

“启光309年，凤鸢不带一兵一卒，平复南荒上古妖乱，至少保住了人妖近百年的太平，那年她不过也才四百岁。”

“启光409年，凤鸢与众上仙带着昆仑子弟，一同奔赴魔域，不过才五百岁！”

“而今你呢？如今七百岁有余了吧，连我都打不过，你有什么资格指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