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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悠然把张笑笑拉到自己办公室。

“怎么了？今天奇奇怪怪的。”张笑笑一脸疑惑。

程悠然神情严肃地看着她：“笑笑，我一年前坐的飞机失事，你还记得吗？”

张笑笑不明所以地点点头：“记得啊。”

“我失去了从那时候到现在，这中间一年的记忆。”

张笑笑也正色起来：“那你想起来飞机失事之前的事情了？”

程悠然点点头。

张笑笑脸上的神情复杂，她慢慢开口：“一年前，航班出事后，你就被送回到了咱们医院，主治医生是周主任。”张笑笑顿了顿：“他花费了很多心力才让你苏醒过来，但你醒过来之后，失去了之前好几年的记忆，心理医生说你这是创伤后的选择性遗忘，你潜意识选择了忘记那些让你感到痛苦的事情。”

她没再接着说下去，只是眼神逐渐带了点怜惜。

程悠然没有继续问，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和傅知勤会是现在这样尴尬的关系，但她知道这种事情自己肯定说不出口。

张笑笑应该也不知道更多。

回办公室的路上，遇到傅知勤从对面走廊迎面而来。

程悠然欲言又止地看着他，可后者目不斜视地走了过去，就像是没看到她一样。

调转脚步，程悠然从一旁的楼梯上了天台。9

天台空无一人，与记忆中的一样。

她站到墙边，朝远方眺望。

远处的山还是被云雾围绕，朦胧不清的样子。

程悠然只觉得心里一团乱麻，怎么解都解不开。

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她下意识回头，就看到傅知勤朝她走来，他仍旧是一身白大褂，戴着那副金丝眼镜，但神情要柔和许多。

程悠然转回头，不再看他。

身后传来温热的触感，她感觉到自己被人从背后抱住。

男人身上的雪松香充斥着鼻腔，程悠然用了点力气才从他的怀抱里挣脱出来。

傅知勤神情有些不解，低哄道：“生气了？不是你自己说在医院要装不熟的吗。”

她要求的？

程悠然突然意识到什么，转身问道：“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傅知勤神色微变，正想开口时，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他接起电话，深深看了程悠然一眼，来不及多说一句话，就匆匆离开了天台。

程悠然看着他的背影在视线中慢慢消失。

夕阳渐渐下落，她眼中映出残阳的轮廓。

傅知勤有个紧急的手术，程悠然独自回了她和傅知勤的“家”。

她将手指按到指纹识别区域。

“滴！已开锁。”

门咔嚓一声打开。

这给程悠然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仿佛这真是两人的家似的。

但想到父亲、想到苏晓雪，程悠然便无法安心再把这日子稀里糊涂地过下去。

她绕着屋子走了一圈，全都是与她相关，但她却毫无印象的痕迹。

屋内没开灯，程悠然坐在客厅沙发上。

傅知勤做完手术，一回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

他换鞋的身形一顿，仿佛被吓了一跳。

接着他就听到程悠然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

“傅知勤，我们到此为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