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是狐狸诱惑讲的什么-抖音小说狐狸诱惑(秋荷殷九清)全文完整版免费阅读

殷九清觑我一眼:「皇兄已有正妃、侧妃两位,姬妾众多,你休要打他的主意。」

美人主子竟然是安王,原来如意楼是他的产业,难怪能在京城寸土寸金的地方有那么大的铺面。

「那我打你的主意,你娶我吗?」

殷九清猛地一拦腰,将我横抱了起来。

腰后面的伤口猛地被他一按,疼得我眼含热泪。

我暂时歇了逗弄他的意思,只顾着控诉道:「太子哥哥,你摸着我伤口了,疼,疼!」

他的手不动声色往上挪了挪,木着脸惜字如金道:「你活该。」

「你就这么讨厌我吗?为什么你总是要教训我,我是真的疼。」

我撩起来带着鞭痕的手腕凑到他面前,泪盈于睫,装腔作势:「你看,真的很疼。」

「是不是在故意激怒他,你自己心里清楚。你能送上门任他打吗,你是那种毫无心机的人吗?还有那些牡丹,你是故意的吧?」

我忽然不想说话了,好像也没有说话的必要了。

兴奋激动的情绪渐渐平息,我将胳膊藏回了袖子里。

一瞬间,眼泪一串一串地落了下来。自以为天衣无缝的把戏,实则漏洞全出,我比跳梁小丑还可笑。

「我就是故意的。」

「值得吗?你何苦为了他伤害自己?」

「你不懂吗?可是明明你该懂啊,你亲眼所见。」

殷九清还想说些什么,我已经不想再听了,闭上眼睛说:「太子哥哥,我真的好疼啊,你快点送我去医馆吧,别让我留疤了。」

晚上殷九清的暗卫又来了,扔下些瓶瓶罐罐后消失了。

第二日我爹下朝回来的时候,安王爷竟然跟着来了。

我爹脸色不虞,瞪了我一眼,还是从前厅出去了。

殷九逸喝了口茶,从袖子里摸出个锦盒递给我:「珠珠姑娘,封口费。」

打开盒子一看,哦豁,一颗拳头大小的夜明珠。

章锦灿视也有一颗夜明珠,个头和成色却远远不如眼前这颗。

心中天人交战一番,我合上匣子,目不斜视推了回去:「王爷,我不叫珠珠。」

「那你叫什么名字?」

缓略带沙哑的嗓音传入我的耳膜,那美人眼波流转,勾唇看着我笑。

上苍实在太过偏爱他,他说话声也好听,声音富有磁性却又很干净,我不合时宜地联想到不小心从屋檐上落下的积雪。

我定了定神方说:「章秋荷。」

「还是珠珠这个名字更配你。」他自顾自点评了一句继续说:「珠珠姑娘若不收下这礼,本王心里实在不安。就当是为了本王舒坦,珠珠姑娘还是收下吧。」

边说边将那匣子推给我:「还请珠珠姑娘笑纳。」

皇子做生意确实不是能够放到台面上说的骄傲事儿。

我不好再推脱:「那好,我收下了,不会说出去。」

送走了殷九逸,我爹转过身来,眼神落在我手中的木盒上,含着点审视缓缓移到我的脸颊上,语气中夹着些警告意味说:「安王纵情酒色、美妾众多,最是风流不过,别生出些不该有的心思。为父正在为你相看夫家,这段日子你好好在家里待着,别出去给我惹祸。」

「可是章......姐姐还未——」

「你姐姐的事儿用不着你操心。」

冷冷地丢下这句话,我爹便离开了。

没过多久,皇帝开始命礼部筹办太子选妃事宜。

阖府上下早已心知肚明,章锦灿会是内定的太子妃人选,但太子选妃非同小可,务必得按着礼节体统来。

需得经过三层选拔,通过重重检验,耗时三个多月方能定下人选。

第二轮选拔结束后,除了章锦灿,还剩下三位姑娘:齐国公家的嫡长女齐梅、兵部尚书的嫡次女杨竞婉和林老学士的孙女林素音。

皇上念及她们入宫月余,久未见家人,下旨让他们回家休整几日。

章锦灿从宫里回来,人瘦了些,脾气也收敛了许多,倒生出几分弱柳扶风的姿态。

也不知道在宫里受了什么大罪,一进门她就哭倒在大娘子怀里,眼泪像泄了洪似的,一发不可收。

他们一家人亲亲热热诉着衷肠,我在一旁实在有些碍眼,十分自觉地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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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睡之后,我爹将我叫了过去。

他说若是章锦灿的婚事定下,府中没有精力给我操办婚事。

他给我相看了两户人家。

第一位是正五品的宣德将军刘青山,在武安侯麾下就职。

第二位是平昌侯府的嫡次子吴仲康,如今已二十有三,膝下还有一子,前年妻子病故,他便一直没有再娶。

一种无奈涌上心头,我曾那样伤了李荣川的面子,我怎能嫁给他爹麾下的将军?至于吴仲康,嫡次子不能继承家业不说,他还长了我七岁,膝下还有个儿子。我难道一嫁进去就要给人当后娘吗?

注意到我脸上神色,我爹不悦地皱起眉头:「你那是什么脸色?莫要异想天开,安安稳稳过日子,何尝不是你的造化。」

「去吧,过会儿去碧水湖畔的画舫上同两位公子见见吧,新荷都开了。」


碧水湖畔旁有一种模仿画舫结构的建筑,它外观装饰同画舫一般无二,只是牢牢固定在水面上,不能移动,只供人们赏荷品茶,这种建筑也叫作不系舟。

上了不系舟,刘青山站起身来挥着手迎我,毛毛躁躁撞翻了茶壶,边抖衣服边望着我不好意思道:「章二小姐。」

我朝他点了点头,看着他袍子上一大片深色水迹,说:「你,要不回去换身衣服?」

他的两只手都摆了起来,露出一个收敛着的笑:「无妨。」

他生得孔武有力,一番动作倒是带着浓浓的少年稚气。

「秋荷小姐,你比画像上美上许多。」小心翼翼地说完这句话,他的情绪忽而低落下去。

静默半晌,他叹了口气说:「刘某不知何德何能,有幸与秋荷小姐议亲,秋荷小姐这样的人,值得金屋藏娇,刘某实在不堪为配。今日实在失礼,刘某先告辞了。」

不等我反应过来,他站起身,撩着袍子离开了。

难以言喻情绪从心底深处升上来,我茫然地盯着湖面,心里难过又熨帖。

不知过了多久,湖面上响起丝竹管弦之声,一艘四角绑着铃铛的精致画舫从荷叶间驶了过来。

画舫停在了不系舟旁,两位姑娘携手下船,一粉衫女声音清灵道:「这船晃得我头疼,直教人想吐,表哥有病,非要赏什么荷。」

另一紫衫女清清冷冷道:「昨日还不是你说要来摘莲蓬的。」

她二人坐在了我前面,看穿着打扮,应是某大户人家的夫人。

我从那神秘精致的画舫转头回来,吴仲康带着丫鬟来到我跟前:「章二小姐。」

吴仲康没有画像上那般瘦,也没有画像上那般高。

还未交谈几句,他的丫鬟突然拿出帕子给他擦拭额角的汗。

「章二小姐有所不知,我们家公子怕热。」那丫鬟娇怯地开了口,楚楚可怜地朝我行礼:「还请章二小姐勿要怪罪。」

「罢了。」吴仲康摆了摆手,不耐烦道:「本公子不热,休要再如此了。」

我猜,这丫鬟或许还是个通房丫鬟,于是便顺嘴问了一句。

吴仲康有些为难,叹了口气,终究是说了实话:「非也,这是亡妻身侧的大丫鬟,自亡妻故去后,一直尽心尽力地照顾煜哥儿。母亲一直有意,等新夫人进门口,抬她做姨娘。」

「既是你们侯府家事,自不必说与我一个外人听。」我淡淡道。

「章小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马上就是我们侯府的二少奶奶了。」吴仲康还未说话,她的丫鬟先开口了:「你只是个庶女,给我们二少爷当正妻都有些……莫非你还看不上我们二少爷?」

反唇相讥的话还未说出口,身后粉衫女子啪的一声拍案而起:「你这丫鬟好不要脸,你只是个丫鬟凭什么对人家指指点点,也不嫌害臊。」

紫衫女子想拉没拉住,粉衫女子三步两步横在我面前,指着那吴仲康鼻子骂:「人家姑娘花容月貌,你再看看你那个磕碜样儿,真是倒胃口。」

「你又是何人?」丫鬟急了:「我们公子可是平昌侯府的二少爷。」

「语容,恨玉,你们俩就知道给我惹祸。」殷九逸手握一柄折扇,信步而来。

见了来人,吴仲康眸中一震,拉着丫鬟跪下:「安王爷,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王妃和侧王妃,还请王爷恕罪。」

丫鬟身子簌簌抖个不停,接着软倒在了吴仲康身上。

「罢了。」殷九逸瞄了一眼地上的人,将折扇往桌上一丢,不容反抗道:「带上你的丫鬟速速离开。」

黄昏时节,天空中是大片大片的落日余晖。

殷九逸撑着小船穿梭在荷叶间,坐在小船上,周围皆是荷花清香:「她二人小孩子心性,扰了你的相看礼,我代她二人向你道歉。」

「没关系,还要谢谢王妃和侧王妃仗义执言。」

想到这,我又道:「王爷丢下王妃们和我泛舟湖上,就不怕人说闲话吗?」

他笑了笑,眉目间一片坦然:「珠珠姑娘都不怕,本王有什么可怕的?」

他生得好看,谁能拒绝美人的邀请呢?

小船晃晃荡荡停在了人迹罕至的荷花深处,几对鸳鸯惊叫着,扑扑棱棱游走了。

「喝酒吗?」殷九逸将腰间的酒囊递过来。

我接过酒囊咕咚咕咚灌了好几口。

殷九逸轻轻笑了起来,随即慢慢躺了下去。

「你……」他仰头看着天空,好像想要问些什么,最终他什么也没问,只是说:「从这个角度可以看见荷叶背面的纹理,很漂亮,你想试试吗?」

躺在船上看天空,天空真高真远,微风吹过来,我喝了口酒,迎风落了满脸的泪。

殷九逸叹了口气说:「这酒确实太辣了点。」

「我不喜欢荷花。」我哽咽着。

「嗯,不喜欢就不看了。」

于是我们安静地躺着,看了会天边的云霞。

喝完了一袋酒,我抹了把眼泪,摸了摸发热的脸颊:「王爷,今日多谢你了,送我回去吧。」

殷九逸轻笑了一下:「好。」

满湖清香里,他撑着船带我驶离荷花深处,船身经行,荡起一圈圈波纹。

船靠岸时,依稀可见不系舟上站了个人,紫色的衣角被晚风吹得微微扬起。

他朝这里走过来,原来是殷九清。

殷九清及时扶住了脚步虚浮的我,对着殷九逸道:「表妹久不归家,舅舅恰好托孤来看看。」

我回过头朝着殷九逸挥手:「王爷再见。」

他也朝我挥手,我嘿嘿地笑了笑,又挥手。

殷九清推着我,毫不温柔地将我塞进马车里,带着怒气压低声音道:「你没看到皇兄身旁的女人们吗?孤跟你说过的话,你是全然没放在心上。」

整个人晕晕乎乎地,被他一凶,脸上一热,眼泪落了下来。

凑近了他,搂着他的脖子蹭蹭,又流着泪蹭他的脸颊,似有满腹委屈:「太子哥哥,我不想嫁给他,和他,他和李荣川,他不会放过我的,他还有儿子,他还丑,丫鬟还欺负我,我不要,你娶我......」

他约莫是有些不高兴,扒拉着我要将我从他身上甩下去,我死死抱住他的脖子,搂得更狠了,还咬了点什么,死活没松口。

迷迷糊糊睡过去时,仿佛听到有人说「好」,什么东西落在脸颊上,轻轻抹去了我的眼泪。

第二日一醒,我爹劈头盖脸痛骂我一顿,罚我在祠堂跪到晚上,让我好好反省自己的过错。

跪到中午,章锦灿不知为何,也被搡了进来。

见我占了大蒲团,她啜泣着推了我一把,将我挤到小蒲团上,自己四仰八叉躺在大蒲团上哇哇地哭。

我由怔愣变为窃喜,捂住嘴嘿嘿嘿笑出了声。

「章秋荷,你又嘲笑我!」章锦灿脊背一挺,坐起来,哭得直抽抽,脑袋前后一点一点的,打着哭嗝口齿不清地吼我:「我懒得揍你了。」

我懒得理她,坐在小蒲团上数牌位,我都看好了,不出意外的话,东南角空出来的那块将是我爹的地方。

「昨日你是不是把表哥给揍了?」章锦灿哼唧着抹泪,十分笃定说:「不知从哪日开始,你们十分不对劲。他说他的脸是走路撞墙上蹭破了皮,我才不信他的鬼话。」

我愣住了。我难道咬了殷九清的脸,还差点让他毁容了??

章锦灿说完后,我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不知从哪一日开始,她不唤殷九清为「太子哥哥了」。

「章秋荷。」她躺在蒲团上愣愣地流眼泪,长发散了一地:「我不想进宫,表哥刻板又无趣,整天就会教训人,我才不想当太子妃。明日又要入宫了,我不想去,从小到大我想要什么东西都可以,为什么这次却不行了?」

「你不想要的东西是别人求也求不来的,你还有什么不满足,别同我说这些,我理解不了你,我们之间也不是能说心里话的关系。」

「章秋荷,我不想进宫啊。」她又开始哭了。

「神经病,你闭上嘴,让我清静一会行不行。」

章锦灿哭得这么伤心,我实在乐不可支,即便狠狠捂住了嘴,笑声还是会从嘴边跑出来。

「章秋荷,我最近没揍你,你反了天了。」她一个猛扑,压在我的身上,我顺势揪住了她的头发,撕扯得她头皮发麻,大声尖叫,趁她掰着我的手指头解救头发时,狠狠给了她两耳光。

「娘,爹,救命啊——」章锦灿声嘶力竭地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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