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推荐商场依偎薛敞唐栗最新章节_主角叫薛敞唐栗的小说商场依偎已完结
小宝从泳池上来后,屁颠屁颠地摘了朵小花过来送到我面前。
他举着手奶声奶气,两个字两个字地往外蹦:「妈妈,结婚。」
惊得贺川廷手忙脚乱往外爬,「哎!不是啊,你小子!」
手一滑,扑通又摔下去。
我看他在水里挣扎的情况不太对,慌忙从椅子上跳下来,两步并做一步地冲过去扎入水里。
刚入水,一双强而有力的手环过来,他在水中亲吻我,掐着我的腰浮上水面,将我抵在泳池边上。
我犹惊魂未定,「你吓死我了!」
贺川廷却笑得狡黠,变戏法般拿出一枚钻戒。
他执起我的手将戒指戴进去,尺寸完美契合,欣赏了会儿,低头连着钻戒吻了吻,「你看,天作之合。」
「结婚吧,贺太太。」
我在那个账号上发布了最新动态,戴着婚戒交握的手。
度假结束后,我又去看了温静。
薛敞在逃,资产被封,她名下的东西大多都和高奇及薛敞挂钩。
如今温静也住不起那个大别墅,从他们出事之后,连物业费都交不起。
现下她病得奄奄一息,在某个小医院里苟延残喘。
不用我落井下石,憋了很多年闷气的高夫人自然会去关照她。
我来的时候,温静正在病床上发呆。
比起上次见面,如今的她瘦得不像个人,眼眶深凹牙齿外凸,头发稀少得可怜,躺床上都得戴个帽子掩饰。
她仿佛没有认出我,多看了两眼,死气沉沉的表情才有了变化。
我从包里拿出喜糖,搁在她床边,「也不想给你请帖,就让你沾沾喜气吧。」
她眼睛猛然瞪大,呼哧呼哧地急喘气。
「也不用这么恨的眼神看着我。」我微微一笑,慢条斯理拿出一张银行卡,「这里有一笔钱,你可以拿它救命。」
「前提是,告诉我,薛敞在哪儿?」
狡兔三窟。
薛敞躲在暗处不冒头,谁都不知道他在哪儿。
但温静不可能不知道。
十万块,当初温静买那帮人收拾我的价格,如今用这个价,也把薛敞的踪迹给卖了。
警方突袭时,薛敞正准备从边境出国,计划还未来得及施行,突如其来的变故逼得他舍弃马甲再度逃窜。
人逃了,但他还有个地下资金链被警方一锅端。
见不得光的灰色交易,让罪名又加一等。
至此,薛敞真正走到了末路。
20
时间入夏。
天气预报有雷雨。
为避风雨,我给贺川廷发去消息,告诉他会晚点回去。
天色阴沉沉,狂风裹着落叶席卷而过,暴雨仿佛随时会降临。
我进商场洗手间,正逢午后人流量稀少。
再出来时,被人从后捂住了口鼻,刺鼻的味道传入鼻腔,短短几秒我连挣扎都来不及就昏死过去。
再醒来时是在一辆车里。
许久未见的薛敞坐在驾驶座,握着方向盘穿行在暴风雨中。
雨大大,几乎看不清外面。
我手脚皆被捆住,缚在副驾驶中。
绳子捆得很紧,我没办法挣脱,尝试地动了几下便放弃,冷静开口:「都落魄到绝路逃亡了,还想带我去哪儿?」
他说:「私奔。」
「你把绑架叫私奔?」
他嗤笑,「你要这么讲也对。」
车辆上了高速,开出很远很远的距离。
远到大雨消失,路面干燥阳光重见天日。
然而路途还没尽头。
他开车走过狭隘的小路,穿过一片葱葱郁郁的树林。
小路出来后视,野豁然开朗。
眼前青山绿水,一湾澄澈的湖泊和大片的青草地。
停车熄火,薛将座椅往后调了个舒坦的姿势。
他侧过头看我,说了句不着边际的话:「等到晚上,这里满天都是星星。」
「你一无所有了,所以只能来看星星?」
「一无所有?」他嚼着这四个字,呵了声,面上渐渐爬上冰冷。
「成败由命,我原本想放过你的,但我没办法放过你。」
他撕来胶纸贴住我的嘴,「你乖乖的,像从前一样陪我一个晚上。」
手伸过来摩挲的我的脸,他的眼中有迷恋也有恨,「入情者生业障,你爸说得对,心不够狠的男人永远成不了事。」
「我明明该什么都得到的,包括你在内。」
我被捆着手捆着脚还封住嘴巴,只能瞪着一双眼睛看他。
薛敞遮住了我的双眼,将头抵过来,「当初决定动手的时候,我已经将你舍弃了。
「现在回想,这才是当时做过最错误的决定。
「我应该从头到尾就把你捆在身边,恨也好,怨也好,总归你是我一个人的。
「那时跟你说,你爸欠我很多,我是为了复仇,只是诓你的。」
我将头很狠往前一怼,撞上他的脑门。
薛敞疼得「嘶」了声松开手,我重见光明,也看见了,他脸上止不住的带着恶意的笑。
「你是他的掌上明珠,你被捧在手心里,你活在象牙塔里什么都不懂,以为有爱就可以。」
他越笑越失控,低下头肩膀都在耸动,「高高在上的千金小姐,因为被你喜欢,我才有资格得到别人的好。
「因为被你喜欢我才能被看得起,因为你喜欢我才能得到资源。
「一切都因为你喜欢,薛敞这个人才有明码标价的价值。
「什么看重,什么培养,全是笑话。」
他抬起头来。碎发遮掩着猩红的双眼,透出浓重的嘲弄与不甘。
「唐栗,你从来不懂我,你也没爱过真正的我,你喜欢的不过是我在你面前表演出来的薛敞。」
他手里多了个针管,尖锐的针头扎进了我手臂肌肉中,冰凉的液体推进,引起微微刺痛。
我拼命扭动身体,却被他制得死死。
薛敞垂下眼睑,失控而疯狂。
失去意识前,我听到他在我耳边低低地说:「陪我下地狱吧,你要听多少忏悔,我都跟你说。」
不知过去多久,我恢复意识并睁开眼,入目的是水面荡漾的霞光。
捆在手脚的绳索都被拆了,我浑身无力地坐在车里。
薛敞在旁,面色平静到诡异。
车头朝下,正慢慢滑入水中。
冰凉的水透着门缝渗进来,很快地漫过我的脚背。
我惊慌地尝试开车门,却发现门已经被锁死。
车子入水的速度很快,挡风屏上的水已经淹了上来。
薛敞面色平静,对我笑了笑,「也不算一无所有,至少你在我身边。」
说完他自己沉默下来,望着渗进车里的水神色放空。
水位越来越高,车内稀薄的空气让我几乎喘不过来。
我捶着车门,「你开门。」
他面无表情,一动不动。
「薛敞!」
我喘口气,恨不得扑过去掐死他,「你凭什么呢?」
「害我害得这么惨还不够,还想要我的命?」
他眼珠子微动。
话音落,我听到了后座传来哗哗的水声。
竟是两边的车窗都没关。
我一时激动起来却手脚无力,发现自己根本没办法爬过去,就算爬过去了也没有力气游泳,只能活活溺死在水里。
大量的水开始涌进来。
薛敞静静地看着我,毫无动作。
水位没过鼻口前,我终于意识到他在等我开口,等我求他。
求他带我离开这个困境。
但来不及了,车辆滑坠向湖底深处,冰冷的水彻底没过我。
希望仅一臂之距,我却不可能够得到。
无数纷杂的画面涌入脑海。
世界仿佛都静下来,静得全是我的心跳声。
就这么死在这里吗?
不,我才不甘心就这样死去!
我还有儿子,还有贺川廷在等着我!
我拼了命地往外游挣扎,窒息感袭来,眼前白光闪烁。
被溺死前,我最后看到的是贺川廷的脸。
22
不是幻觉,我真的看到他了!
23
贺川廷有如神降,被救出来后,我缓过气扑进他的怀里吓得大哭,「我、我差点以为真的要死在水里了!」
薛敞也被捞出来。
贺川廷安抚好我之后,走过去拎起地上半死不活的薛敞就开始揍。
周边的人没有谁敢出声阻拦。
直到眼看着薛敞要被打死了,边上的警察才开口相拦:「贺先生,贺先生!我们冷静点不犯法!」
贺川廷将薛敞往地上狠狠一扔,犹又不解气地狠踹了一脚,「活着吧,好好受你的罪!」
他转身打横抱起我,薛敞瘫在草地上眼睛睁得大大,口鼻皆有鲜血溢出。
他死死看着我,又像是透过我在看得到又失去的所有。
24
薛敞被判刑的消息,是在隔年秋天传来的。
数罪并罚,判了二十年有期徒刑。
在他入狱之前,我去见了他。
和所有的犯人一样,他穿着囚服戴着手铐,头发剃成短寸面容消瘦,脸颊凹陷。
我问他:「你后悔过吗?」
他喉结滚动,隔着玻璃看着我低低开口:「后悔。
「但我没有回头路可以走。
「唐栗,最最开始,我要的只是想能配得上你。」
多说无益。
我和贺川廷在这年的秋天举行婚礼,小宝当花童,还扯着人家小女孩裙子上的花弄哭了对方。
眼见惹祸了,他急忙慌张地哄人家,两只小手无所适从,抱也不是拍也不是,只能回过头来无助地求助他爸。
贺川廷失笑,走过去蹲下身,手把手地教儿子跟人道歉。
他的兄弟在边上感叹:「找了个老婆就跟变了个人似的,以前可不是这脾气!」
「不然怎么是真爱呢?全世界女人都一样,唯独咱们嫂子不同。」
他们仿佛领悟到了某种默契,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贺川廷不知从哪里拿了个儿童玩具,一把充气锤子。
他走过去,一个接一个地敲他兄弟,「你们给我收敛点,好不容易娶到的老婆,要是给我吓跑,看我怎么对付你们!」
众人嘻嘻哈哈地开起玩笑。
趁着空闲的时候,贺川廷我耳边悄声地说:「再过两年,就可以给小宝添个妹妹了。」
我勾他脖子靠近耳边轻声吐息,「看你表现。」
他笑得放肆,打横抱起我,惹来现场一片惊呼起哄。
我幸福地将头埋进他怀中。
被摔碎的人生,是贺川廷用信任和爱一点点帮我拼凑回来的。
婚后第五年,我收到了两个消息。
一个是我爸在狱中表现积极良好减刑了,最多再半年就能出狱回家。
一个是薛敞的死讯。
他的遗物邮寄到了我手里,是一张旧照片。
彼时青涩的两张面孔靠在一起,甜蜜几乎要从照片里溢出。
照片的背后,褪色的字迹写着唐栗爱薛敞。
时隔多年,又有新的笔记迹在底下添上:薛敞爱唐栗,末尾多了三个字:对不起。
我将这张照片付之一炬。
随着它化为灰烬,压在心中多年的恨与不甘也逐渐归为平静。
我永远不会原谅他,但也不会再恨他。
番一 贺川廷
唐栗在他面前死了不止一次。
第一次是在灯红酒绿的会所中,她是被猎杀的无助小白兔,慌乱之下闯入他的包厢中。
衣衫不整,神情惊慌恍惚,脸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
门刚关上不久,外面就有人来敲,「先生,送果盘。」
她蜷在门边瑟瑟发抖,对他低声哀求:「不要开门,拜托,拜托求你救救我。」
他支着胀痛的头,冷眼注视着那个战栗而绝望的女人。
纵横商场多年,这种自送上门的献身手段他不是第一次见。
也有可能是他人安排,又或许真的是巧合遇到命运悲惨的女人。
可周身不适,让他生不出半点怜惜之心。
外面的敲门声像针一样扎着他的脑袋,他厌烦地蹙起眉头,冷声警告面前的女人:「出去。」
她眼泪淌下,「我躲一会儿,就躲一会儿可不可以?」
外面的人还在敲,「贺先生?」
他头痛欲裂,懒得多分给那个女人一眼,直接起身去开门。
外面的确是站着送果盘的服务生,可暗处却隐着几个人高马大的男人。
他一出来,没多久身后包厢里传出了绝望的尖叫声。
贺川廷没有理会,也不想理会。
世界不同角落,每天都在上演着各种各样可怜的故事。
他不是救世主。
司机开车来接他,从会所的后门上车,需要转个弯才能到外面的大马路上。
车辆开到转弯路口时,上空忽然有灰影落下重重砸在地上。
司机紧急刹车,惊魂未定,「有人跳楼了!」
落在地上的女人像摔碎的破布娃娃,大量的鲜血从她身下涌出,她还在抽搐,漂亮眼睁得很大,布满灰蒙蒙的绝望。
贺川廷脑海中空白了一瞬,寻着她落下来的地方往上看,那里是会所的某个房间窗户,此时正向外打开,有人影慌张躲避。
那女人死了。
报警处理后续与他无关。
可接连这两天,他梦里都出现那双绝望而漂亮的眼。
第三天,他神情恍惚,出了一场惨烈的车祸。
没想到再一睁眼,竟又回到了女人坠楼的当晚。
他在包厢里揉着钝痛的头,手机上的时间和日期都是三天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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