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之欢裴冰兰小说叫什么名字重生做回公主-沈之欢裴冰兰小说在哪里可以看
回到相府,熟悉的繁文缛节又来了。
相府虽大,来往者众多,但人情淡薄,也是真的。
我百无聊赖地坐在席上,昔日的姐妹和长辈全都把我当空气一样,一部分是因为裴冰兰在,另外一部分是裴黛一直在我身边。
裴黛冷若冰霜的模样的确够生人勿近的。
我百无聊赖地戳戳裴黛:「小叔叔,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啊?」
裴黛看了看我,说了句让我意外的话:
「我对你,不够好吧。」
我有些愣住了:「你说什么呢?你还不好,谁能比你好?若你不是我小叔叔,我无论如何都要嫁你。」
裴黛的眸色深深,转头看我:「你也可以不把我当做你的小叔叔。」
我手上一直把玩的小狮子玉珠忽然掉了下来,砸在我的脚上。
我吃痛去捡,其实是为了隐藏内心的慌乱。
我的脸微微发红,刚刚,该不会是我的错觉吧。
他的确不是我小叔叔了。
裴冰兰上前祝寿时所有人都说她大方得体,大家闺秀,想必也是下足了功夫。
只是宴席间她一直和人说自己的翡翠步摇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让侍女帮自己去找。
我本来没在意,可当祝酒时,管家公开寿礼的环节时,我却遇到了大麻烦。
我送的锦盒里本是一壶白蜂蜜酒,白蜂蜜酒产量甚少,因为知道祖母喜欢这一口,我特意典当了先前积攒的首饰才高价买的最后一壶。
但当管家打开时,我惊讶地发现里面居然多了一支翡翠步摇。
礼物在所有人的面前展示,有人惊讶地说了一句:「咦,这不是冰兰小姐的步摇吗?」
10.
场上忽然尴尬了起来,裴冰兰站了起来,故作惊讶道:「这的确是我的步摇,但怎么会出现在姐姐的贺礼中啊?」
在场哗然,丞相爹爹的脸色黑了下去:「这是怎么回事?」
裴冰兰忽然跪下:「爹爹,请不要追求此事了,这个步摇虽是娘亲赠予我的,但姐姐也是娘亲的女儿,这便当是我给姐姐的了。」
好家伙,她这么一说,所有人都得以为我嫉妒她,偷了她的步摇,无处可放便放在了寿盒中。
以往祖母寿辰,寿礼都是不公开的,今年不知道为何多了一个公开的流程。
可见裴冰兰为了让我丢脸真是费尽了心思。
「之欢,你怎么能做这种事?」
一个远方姑母也喊道,「好歹曾经也是大家闺秀,如今就算是过得不好,也不至于把手伸到别人的首饰上啊。不怪乎是乞丐窝里出来的人。」
裴冰兰还在装可怜:「不是的,是我送给姐姐的。」
裴黛正要为我说话,我示意他坐下,我自己能解决这个事。
我正色道:「首先,我没有拿裴冰兰的步摇,昔日在丞相府蒙爹娘宠爱,我不至于对一个首饰下手坏了自己名声,还放在寿礼盒这样明显的地方出丑,我没那么傻。
「其次,我从乞丐窝出来也不会影响我的言行,若以出身定人品,那姑母说话便太浅薄了。」
我拿起那支步摇,简单在阳光下看了看,便发现了其中的关窍。
「我可以告诉大家,这并不是裴冰兰的步摇。」
裴冰兰愣住了,尴尬笑道:「怎么可能啊姐姐,我自己的步摇我怎么不认得。」
我笑了,拿起那支步摇走到她身边:「裴府中的女眷,会用下等翡翠镶嵌的步摇嘛?」
此言一出,全场人都愣住了。
「上等步摇看种水,玻璃种或冰地最佳,且质地上乘的翡翠大多是阳绿色,质地至纯,颜色鲜艳明亮。而下等翡翠种水差,颜色分布不均匀,且多以浅绿灰白色为主。」
我把步摇举起,放在阳光下:「大家可以看这支步摇,阳光下呈现浅绿色,中有裂痕,下等货中的残次品,且质地浑浊。裴府中的玉石多从南越进货,最差用的也是中等翡翠,定不会像这支步摇一样,颜色黯淡。不如请娘看一看,这是否是您赠予冰兰妹妹的步摇。」
我把步摇递给丞相夫人,丞相夫人脸色黑了下去,她一句话没说,眼神狠剜了裴冰兰一眼。
这下所有人都知道怎么回事了。
我笑着调侃道:「所以冰兰妹妹,你应该不会连翡翠的成色都认不得,只以为绿色的便是翡翠吧?」
有人开始窃窃私语道:「那个裴府小姐好下作啊,原来是她设计人家。」
「之欢小姐毕竟从小在相府娇生惯养长大的,见过多少世面。真千金是真的又怎么样?从小穷惯了,连翡翠都分不清。」
裴冰兰的头渐渐沉了下去。
这时,我话锋一转:「妹妹认不清也正常,因为这本来就是我给祖母准备的一个惊喜。」
我让人捧出那壶白蜂蜜酒。
「孙女知道祖母的喜好,特意奉上白蜂蜜酒以示孝心,但总觉得缺些什么,于是想到『金钗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这首诗,用这个金镶翡翠步摇代替金钗,白蜂蜜酒算作玉露,孙女也算给祖母送上一个『胜却人间无数』的好兆头。」
几句话,轻松缓解了尴尬。
但我并非为裴冰兰解围,我只是不想丞相夫妇尴尬,这样于我也无益。
丞相爹爹连连赞叹我有心了,连祖母也罕见地露出笑容。
宾客中又有人开始拍起了我的马屁,而裴冰兰,彻底无人问津了。
我笑着回头,正好撞上裴黛的目光,我们相视一笑。
说起来这些关于玉石的知识,还都是裴黛昔日教给我的。
没想到,真的有用上的一天。
11.
席间,裴冰兰一直恶狠狠地盯着我,今日所有计谋都不成,她一定恨死了我。
可惜我无心在她身上,礼数尽到后我便想回家,哥哥沈攸已经在外面等我了。
裴冰兰见我要走,忙张罗着要送我。
四下无人,我叹道:「裴冰兰,有意思吗?如今我们毫无瓜葛,你就不能好好过你大小姐的日子吗?」
裴冰兰浅浅一笑,说出的话却咬牙切齿:「有你在,我就没法忘记昔日在裴府做丫鬟的日子。我也没法忘记所有人都向着你。沈之欢,你不过是个乞丐窝出来的卑贱之女,你有什么资格跟我抢、跟我比?」
我不想与她纠葛,没想到她还要追着我,一定要说些让我心堵的话才行。
这时,一个下人忽然通报,宫内的太监总管李公公居然来了。
管家忙开了门,所有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结果李公公看见我便恭恭敬敬地喊了一句:
「参见公主。」
裴冰兰的脸都变了,裴相也匆匆赶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数了数日子,啊呀,好像半个月的时间真的到了。
沈攸跟在公公身后,示意我过去。
李公公这才不紧不慢地宣布了先皇昨夜已经因病仙逝的消息,因是秘丧,所以迟迟未公布。先皇无子,沈家乃是皇家后裔,受命于天,太后拟旨立沈祁为新皇,那沈祁的女儿沈之欢自然是公主殿下了。
「奴才奉命接公主回宫,受礼观城。至于裴相啊,您家的寿宴就撤了吧,免得对先皇不敬。」
所有人都没料想到这个变故,尤其是裴冰兰。
她一个身形不稳险些跌坐在地。
双眼无神。
「为什么,为什么?」
后来,我爹当场黄袍加身,我们一家人被迎入皇辇,受跪礼观城。
辇车浩浩荡荡在皇城巡游一圈,见皇家出行,所有人都得临街跪下,包括丞相府的人。
路过丞相府的时候,我特意拉开车帘,正对裴冰兰那张因嫉妒而变形的脸。
她虽是跪着的,却抬头看着我,眼睛里全是嫉妒。
我坐在车里都能听到她的心声:「为什么不是我,我再忍一忍这些就全是我的啊!」
我对她嫣然一笑,她的脸色更难看了。
接下来就如同前世,我被封为最尊贵的嫡公主,入住朝华殿。
国之千金,金枝玉叶。
区区相府千金,有什么值得我争的?
不过裴冰兰给我的,我也得还给她才行。
12.
我们入宫后不久,裴冰兰也请求入宫觐见了。
她穿得朴素简单,一身素衣,就像当初在乞丐窝那里一样。
父皇本来不想见,但我说不妨一见,我都知道她要跟你们说什么。
我掰着手指头数。
裴冰兰幽幽道:「自然是找你说几句体己话的。」
她把门一闩,袖子里滑出一把匕首:「我到最后都没斗过你,所有人都向着你,为什么?为什么所有人都那么喜欢你?」
她一步步向我走来,我慢慢退后:「是你自己非要把我当做假想敌的。你当你的丞相之女有何不好?」
「不好!!!」
裴冰兰嘶吼着:「为什么受了十八年贫穷之苦的人是我,最后成为公主、金枝玉叶的是你?为什么无论亲生爹娘还是养父母都向着你,连小叔叔都向着你,哦,对,他甚至公开表示喜欢你,倾慕你已久,哈哈哈哈哈哈哈。」
裴冰兰的泪水滑落脸颊:「为什么没人喜欢我?不管我到什么地位,都没人喜欢我。」
我震惊住了,她如今哭诉的,不就是我曾经日日夜夜为之痛苦的吗?
我曾经也是,不管到什么地位,不管曲意逢迎还是真情流露,都没人喜欢我。
我和裴冰兰就好像是天生对立的两个人,两个人争抢着一份喜欢,一个得到了,另一个就得不到。
她如今那么痛苦,可如果我把前世发生的一切告诉她,她会不会笑出声来?
裴冰兰抹去了泪水道:「从以前我就嫉妒你,你貌美又高贵,而我在贫贱中过了十八年,连翡翠的成色也认不出。现在终于白封了个公主,又要去和亲。这样的和亲,无异于送死。反正我的一生就葬在这里了。沈之欢,不如我就带你一起走吧。」
「裴冰兰,你怎么不想想,你做了些什么?不说裴府中人,至少父皇母后和哥哥是真心爱你,是你把我当做敌人暴露本性伤了他们的心。你说我享受了十八年的荣华富贵,你何尝不是享受了父皇母后十八年的爱?」
裴冰兰愣住了。
「你一心攀比,你觉得忍受了十八年贫贱,你不懂翡翠,那你如今的时间都用在哪里?用在击溃我、嫉妒我,就算被送去和亲的是我,你以为你就赢了吗?」
裴冰兰被我激怒,手持着匕首就要向我冲过来,我边叫人边和她厮打在一起。
「没用的,你外面那些人我都迷晕了,今天,我们就一起死在这里。」
我趁她不注意,一把将她推倒,她却不慎撞翻了烛台,火焰很快就燃烧在床帘上。
我愣住了,眼前忽然想起前世那场漫天的火焰。
难道白忙一场,最后仍然会落得这样的结局?
19.
裴冰兰倒在地上,看见蔓延的火焰,近乎癫狂地笑了:「这样也好,这样也好,反正没人在乎我。」
我拎起她的袖子,狠狠地扇了她一巴掌:
「蠢货!」
裴冰兰怨毒地看着我。
这火焰几乎激发了我所有的恐惧,我浑身每个毛孔都在颤栗着。
「你想死,不要拉上别人,你已经赢过一次了!
「你知不知道,真正让皇上下旨封你为公主是因为裴相的奏折,他自请将你封为公主,代替我去和亲。你以为是父皇母后的意思吗?」
那天哥哥说完之后,也不过是解解气,但裴相一再上书,最后父皇才终于下定决心。
「确实有送你和亲的意思,但你要嫁的不是那个濒死的老头子,父皇又怎会忍心送你去嫁他?父皇要把你嫁的是突厥的下一任继承人,尚未婚娶,你去那里相当于当太子妃,你有什么不满的?你知道无人怜惜是什么样子吗?是我,是我当年,自己抗议还被你利用,没有人在意我嫁给谁!我好不容易改变这一切,又怎能去死?」
裴冰兰震惊地看着我,又被我狠狠打了一巴掌。
「似你这等又蠢又坏之徒,我怎能和你死在一起!」
这时,浓烟已经冒出宫外,有人注意到了宫里走水了,纷纷聚集了过来。
可是门是闩死的,他们根本进不来。
我想去把门打开,忽然一道房梁木砸了下来,熊熊的火焰立刻在我身前燃起。
这场景,与前世一模一样。
浓烟呛得我们几乎喘不过气来,这时我听到了裴黛和哥哥的声音,他们命人砸门。我想告诉他们我还在这里,但如今连呼吸都困难。
「我……咳咳……」
「对不……起。」裴冰兰喃喃道,她渐渐失去了意识。
而我,也好不了多少。
火焰已经蔓延到我的裙角,炽烈的疼痛如前世一模一样,果真还是逃不过宿命的结局吗?
我闭上了眼睛,回忆无端地在我脑海中不停地闪现。
我与裴黛幼年相识的日子,我回到亲爹娘身边的样子,裴黛将银狐暖裘披在我身上的样子,入宫后哥哥带我放风筝的样子。
还有我在众人之中指着裴黛,而他也刚好向我走出那一步的样子。
人世伦常,俗世爱恨,在此刻,居然都化作虚无。
20.
我似乎做了很久很久的梦。
我梦见那一天火烧寝宫,最后门还是被他们打开了。
漫天大火中,裴黛和哥哥都闯了进去,我在火焰的焦味中闻到了裴黛身上专有的冷香。
父皇和母后在门口呼唤着我的名字,他们哭喊着。
不知道前世,有没有人也这样为我哭泣呢?
我醒来的时候,正躺在床上,堂皇的房间里,一缕阳光穿进了屋子。这的确是我生活的地方。
我下意识地看向自己的手掌纹路,不知为何,感受到阳光照在手上,暖黄色的纹路和心跳的声音都在提示着我。
这不是一场梦。
我活下来了。
我醒来后,父皇母后和哥哥都第一时间看我,他们见到我就哭,无论如何都止不住眼泪。
只有哥哥还比较能控制住情绪,他告诉我,那天他和裴黛合力撞开了门,他从没见过裴黛那样失控的样子,明明是礼部尚书来着。
裴黛背起我,哥哥背着裴冰兰,两人合力将我们救下。
所幸哥哥无什么大碍,裴冰兰也救下来了,只是裴黛受了很重的烧伤。
我急了:「他在哪儿,我要去找他!」
哥哥支支吾吾道:「他还在昏迷中。」
爹娘劝住了我:「你先修养着,别着急。」
但我如何能不着急呢?
母后告诉我,裴黛已经被接到宫中修养了,她未来的女婿自然要接到宫里。
母后笑着看着我,她已经接受裴黛了。
晚上,我迫不及待地就要去见裴黛,他的房间漆黑,想必还在昏迷着。
可是我实在太想看到他了。
我趁无人偷偷潜入了他的房间,可是刚进他房间,就撞到一个坚实的胸膛上。
我差点惊叫出声,裴黛捂住了我的嘴。
我回头望去,裴黛穿着白色的单衣,长发如墨披散在肩上,桃花一般的眼睛仍然醉人。
明明好好的,哥哥还骗我说他昏迷了。
我扑到他的怀里:「小叔叔呜呜呜……」
裴黛一脸无奈道:「你什么时候才能不叫我小叔叔?」
「好的小叔叔。」
月光照进了窗子,裴黛的侧颜在月光下宛如镀了一层淡淡的银边。
「我醒来没多久,本想去找你,没想到你自己先来了。」
我笑了下:「我们这算不算有默契?小叔叔,我母后说,等你伤好了就给你加官进爵。」
裴黛仍然带着微微的笑意:「是驸马么?」
「嗯。」
我的脸微微一红,抬眸看着这个俊美至极的小叔叔,他轻轻将我拥入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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