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若惜司千昱)全文免费阅读_桑若惜司千昱最新章节小说免费阅读
悲痛不已的陈克,甚至还想对司千昱再次暴打动手,但却被唐老爷子让人拦下:“好了!陈家小子!就让司千昱送惜丫头最后一程吧!”
但接下来“嘭!”的一声,司千昱却猝不及防的对着陈克就是狠狠一拳。
暴桑中,他满手是血的揪着陈克的衣领,惨笑质问:“谁让你们下葬的?阿惜没有死!你们这样会让她窒息的!你们把她放出来!放出来!”
“混账东西!”
还是唐老爷子让人把两人分开,随后他一拐杖“啪!”的狠狠的敲在司千昱的背上,意图让他情绪清醒。
“司千昱,你看清楚,这是惜丫头的墓碑,她已经死了!她已经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司千昱这才再次去看面前冷冰冰的墓碑,那么硬那么冷,他只觉得他生疼的心也被这股彻骨的冰冷浸透,永远堕入了一个黑暗不见底的深渊。
“阿惜,阿惜……”
男人脸色灰暗,目光渐渐涣散,浑身几乎瘫软在这墓碑上。
他一遍遍痴痴抚摸着墓碑上桑若惜的照片,这是他从小养到大的女孩。
她曾经满眼都是他,八岁那么小就会对他讨好的笑,会给他特地准备他爱吃的菜,还会对他像个小猫一样的撒娇。
会因为他陪她玩一天而兴奋不已,会因为他给她买一个棒棒糖,一束玫瑰花而高兴的找不到北……
但这样的人儿被他弄丢了,她后来对他只有恐惧和害怕,那样可怜又卑微的拽着他的衣角一遍遍的向他求饶。
但他又做了什么,听信陷害,误会她,对她毫无怜惜的惩罚责打,让她在绝望中逃走。
又五年后的今天,明明他们相逢才一个月,他就把她折磨的全身没有一处好地方,在‘一句玩物’中去世。
不,她不是玩物!
从来都不是!
“咔嚓——”又是一道惊雷劈下,将男人从回忆中炸醒。
“我要给她一个名分!我要把她带回云州,等我们举行了婚礼,我就把她安葬在我们司氏祖坟。”
司千昱此时竟动了把桑若惜从墓里面挖出来的念头!
“疯了,简直是疯了!你们给我摁住他!”
唐老爷子几乎要被司千昱气死:“混账东西,刨坟开棺这是畜生才能干出的事!你是想让惜丫头死也不得安宁吗?你就这么恨她吗?”
“不!我怎么会恨阿惜,我爱她!我很爱她,所以,我们才要结婚,我要娶她做我的妻子,将来合葬在一起。”
“呸!姓司的你妄想!”陈克听着司千昱的话立即暴跳如雷:“我妹妹就算做孤魂野鬼,也不会想着跟你合葬,更不会想做你的妻子!你有多远滚多远!”
唐老爷子也警告他:“司千昱,你不要丧失理智乱来!你若是敢掘开墓碑,我绝对让你一辈子连惜丫头的墓都再也见不到!”
唐老爷子威严说完,就被一群黑衣保镖护着撑着伞离开了,同时,他把看到司千昱就红眼的陈克也带走了。
很快,整个墓地就只剩下司千昱和王野等人。
“司总,您也不要太伤心了,人死不能复生,您的身体……”
在暴桑中,将人都赶走后,司千昱侧身躺在桑若惜的墓碑旁边,紧紧的将这冰凉的碑抱住。
“阿惜,你冷不冷啊?你小时候最怕冷了,不过,没关系,我给你暖暖,暖暖就不冷了。”
就在司千昱呓语低喃的话刚落,‘轰隆隆——’天空再次响起一声巨雷,吓得男人赶紧将墓碑更紧了。
“别怕,阿惜乖,不要怕打雷,我一直都在,我会陪着你的,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哗啦啦!
暴桑一直在瓢泼的往下浇,司千昱整个人几乎都浸泡在水中,他冻得浑身直打哆嗦,但这股寒冷却怎么也浸染不了他已经堕到地狱的那颗绝望冷透的心。
他用身体紧紧的抱着墓碑,只想给碑上那个笑惜如花的女孩多一点温暖。
远处的王野看的十分不忍,他想过去给司千昱撑伞,想把重伤高烧的他带回医院。
因为这样下去,司千昱本就不堪的身体会越来越虚弱,甚至会面临生命危险。
但是出于多年来对这个男人的敬畏,王野不敢违背命令过去,只能远远的在这守着男人。
从上午到黑夜,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远处城市的灯火都亮了起来,墓地里的光线弱的可怜。
在王野视线所及,根本看不清自家主子的时候,他才拖着又冷又僵的身体,壮着胆子往桑若惜墓碑那里走去。
但这时,映入他眼中的男人嘴唇发青发紫,身体骨节僵硬,高烧和疼痛让他陷入了彻底的昏迷。
“来人,快来人!”
王野吓得心惊肉跳的,他想把司千昱背走放上车赶紧送医院,但男人虽然已经昏过去了,但暴桑中双臂抱着墓碑的胳膊却僵硬的没有任何的放松。
还是王野让两个保镖才强制掰开……
等司千昱再次睁眼醒来的时候,已经又过了两天。
多日来的折腾,让他身体伤口一直处于崩裂发炎的状态,他现在浑身紧绷剧痛,几乎每一根神经疼起来都想要他的命。
而且还很虚弱,虚弱的别说站起来,就是说个话都很费力。
他嗓子嘶哑到几乎发不出什么声音。
“昱哥哥,你醒了!”
司千昱刚睁眼就听到了一个惊喜的声音,是司念。
“昱哥哥,你怎么把自己搞成了这个样子?你是在惩罚折腾你自己,你这样小惜妹妹在天上也不会开心的。”
司念这个人惯会表现出一番善解人意的样子,一句小惜妹妹仿佛她和桑若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但,司千昱现在根本不想看到她,尤其是一看到她,就想到了他五年前那么可怜的桑若惜。
“滚出去!”司千昱硬是从嘶哑到没有声音的喉咙里呕出血的嘶吼:“司念,你没有资格提阿惜的名字!当年,她都是被你陷害的,你对她的伤害我一辈子都不会忘!”
“可昱哥哥,你忘了,我曾经也是你最疼爱的妹妹啊,就算我和桑若惜有什么恩怨,也不否认我是你说过一辈子都会疼爱的妹妹啊。”
“我是曾经对小惜妹妹做过一些不好的事情,可昱哥哥,现在她人都去世了,什么恩怨都一笔勾销,我现在只恨我当时被妈妈的仇恨遮住了双眼,我后悔了,昱哥哥,无论你相不相信,小惜这个和我血缘最近的妹妹死了,我也很伤心。”
司念说着说着就哽咽的落下泪来,一颗颗滚烫的泪水滴在司千昱的手上,司千昱却只觉得脏。
“司念,以后若没什么事,你不用来见我了,我这里不欢迎你。”
“昱哥哥,你还是不原谅我……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不说小惜妹妹,我从来没有对不起你这个哥哥,难道这么多年,我们两个的兄妹之情都是假的吗?你对我的疼爱也是假的吗?要知道你曾经陪我玩陪我笑……”
“够了!”司千昱不耐烦的看了一眼面前的人儿,再次指指门让她滚出去。
“昱哥哥……”
司念不甘心,但是看着男人对她厌恶的情绪,她还是不情愿的离开了。
只是走到门口,便再也忍不住对桑若惜铺天盖地的怨毒恨意。
“该死的贱人!死了还不安生的想阻挡我和昱哥哥,我一定要你在地狱永世不得轮回!”
人一旦动了什么念头,收都收不住,司念心里已经想着要给桑若惜找法师秘密做一场法事了。
“哼,等着吧,不出三年,我司念必定会嫁给司千昱!”
司念对司千昱的执念不是一般的深,而且在桑若惜死后,她对自己很有信心。
但这份信心很快便受到了崩溃式的打击,晚上司千昱主动给她发消息了,但内容却是邀请她作为亲人,三天后来参加他和桑若惜的婚礼。
第三天八点。
司千昱包下来整个酒店,并把酒店顶层大厅布置成了婚礼现场。
他没有把桑若惜的骨灰盒从墓碑下面挖出来,但却抱了桑若惜的照片。
这场婚礼司千昱是一定要办的。
今日他特意刮了多日来颓废的胡子,穿上高定新西装,英挺的身姿,让他看起来如昔日般矜贵强大而又英气逼人。
他不仅邀请了主婚人唐老爷子,甚至还邀请了桑若惜的亲人秦克朋友唐欢欢,以及自己的亲人司念等。
他要在亲朋好友的公证下,给桑若惜一个名分。
要不是时间不允许,他都想让人把桑若惜的儿子丈夫从国外抓过来,让他们一起来见证这个幸福的时刻。
但实际上的婚礼现场,却诡异的出奇。
唐老爷子一脸沉重叹息,陈克一直死死的看着司千昱,好像一个随时要为妹妹报仇的头狼,冲上去就想把司千昱咬死!
司念不用说,她怨毒的看着桑若惜的照片恨得牙痒痒,剩下的唐欢欢和其他人则觉得整个婚礼现场都渗人的不行。
“现在,请新郎新娘交换戒指!”
高薪聘请的司仪还是很专业的,即使今天这个新娘只是一个照片,但是丝毫没影响他走各种流程。
司千昱用的婚戒还是前几天他亲自给桑若惜戴上的那一只,不过现在也只能看到这一只,因为另一只据唐老爷子说他将桑若惜火化后,给她放骨灰盒旁边一起埋进了墓里。
刚好,新郎新娘在各自的世界一人一只,凑成对戒。
再接下来就是宣誓,不过只是有一个人的誓言……
于是,司千昱认真又庄重的结婚宣誓简直把这场婚礼推到了诡异的高潮。
婚礼结束的很快,唐老爷子这个证婚人根本不愿意说任何一句话,但司千昱也全然不在意。
不管如何,有长辈亲朋,他和桑若惜这场婚礼就算成了,以后桑若惜就是他司千昱明媒正娶的妻子。
“阿惜,以后你就是我老婆了。”
等人都走了,司千昱还一直痴痴抱着桑若惜的照片。
当晚,男人更是不顾医嘱,喝了很多很多的酒。
然后,他命令司机大半夜带他去了郊外墓地,这新婚夜,他自然要和桑若惜这个新娘一起睡的。
“阿惜,从今天起,以后我们两个就是夫妻了,我知道你就在旁边看着,你是不是和我一样很开心啊阿惜?”
“嗝~”
男人说完打了个酒嗝,瞬间一股酒气弥漫,他本就头晕目眩,酗酒让他意识更模糊混乱了。
精神更是脆弱不堪。
“阿惜,阿惜,我好想你啊,好想好想……”
“你今晚来梦里看看我好不好?你不用说话,你什么都不用做,就让我看一眼,看一眼就行,求求你了阿惜……”
司千昱抱着桑若惜的墓碑一直在低语呢喃,醉酒更是让已经颓了心神的他,摸着桑若惜的照片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
若是白天仔细看,这个墓碑也被司千昱换了的,从爷爷立,变成了司千昱这位丈夫。
他这是在给桑若惜冠夫姓。
墓碑上写的就是:爱妻桑若惜之墓。
“阿惜,老婆,你今晚会来找我的对吧?一定会来的对吧?”
“咳咳咳~”
深夜很冷,今晚的墓地一直回荡着阵阵剧烈的咳血声。
不知过了多久,身体再也撑不住的男人才抱着墓碑再次陷入昏迷,不过这次他的嘴角是挂着满足的笑的。
第二天早上,在司千昱被王野送进医院的同时,在唐家养着的桑若惜也从假死休克中醒了过来。
她现在每天还在输很多药液。
桑若惜睁开眼睛时,护士刚给她换完药,她身边守着的正是唐老爷子。
“惜丫头,你醒了。”见桑若惜醒来,唐老爷子松了一口气:“丫头,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身体有没有哪个地方不舒服?”
就在老爷子还想慈爱关切的问些什么的时候,却被桑若惜费力的张张嘴打断。
“爷爷~”
桑若惜开口,因为心脏处刀伤伤及心脉的原因,她每说一句话都能感觉到锥心刺骨的疼,而且脸色惨白到近乎透明,但看到唐老爷子的那一刻,她是欢喜的。
一开口,眼泪瞬间就流下来了。
这里不是医院,也没有那个男人,只有爷爷,想必她应该逃出来了吧。
“爷爷~”
桑若惜又流着泪叫了一句,眼前的一切,让她有一种不切实际的真实感,这真的不是她在做梦吗?
“惜丫头,你身体太弱了,还是先不要说话了,先好好养着。”
唐老爷子再次慈爱的叮嘱,让桑若惜感觉到眼前的爷爷是那么真实,这不禁让她眼尾的泪花又泛滥些,但她的眼泪是笑着的,看来她把自己弄掉了半条命的局赢了。
她真的逃出来了。
逃离了那个男人的控制。
“没事,爷爷,阿惜不疼,阿惜现在很高兴,很高兴……”
桑若惜说着,内心的各种酸楚却在内心席卷泛滥,莫名的鼻头发酸,尤其是在唐老爷子心疼慈爱的抚上她小脑袋的时候,她平日里那双总是冷漠的美眸,此刻却透出十足的孩子委屈来,眼泪是止不住的往下掉。
“爷爷……”
桑若惜又叫了一声,她发现她想说什么,但万千话语梗在喉咙里发酵发酸,却什么也说不出来,此刻她只想在唐老爷子怀里哭一场。
“好孩子,爷爷知道你受苦了,乖,以后爷爷会加倍疼爱你的。”
“你放心,以后你再也不会受这样的罪了,以后你在那个混账小子的眼里就是个死人,他以后再也不会再来骚扰欺负你了,等你好些了,爷爷就把你送回国外,以后你们都不会再相见了。”
“好。”桑若惜滚烫的泪珠滴落,她笑着点了点头。
只是,这抹酸楚的笑,却是用满身伤痕和虚弱到几乎危及的生命换来的,让唐老爷子看着很不是滋味。
“惜丫头……唉…”
唐老爷子看着身上几乎没有一块完好的桑若惜,心疼的又叹息了几句,但等他想起司千昱这几日发疯的行为,不由多问了一句。
“惜丫头,那个混账小子那么多年,对你都不好吗?你们之间到底……”
唐老爷子的问话,让桑若惜虚弱又自嘲的扬了下苍白的唇角,苦笑道:“其实,在很多年前,我小时候,他对我还是挺好的,那时候,我很信任依赖他,也还很…卑微的爱他,那时候他对我就是光的存在,而且我最害怕的事就是被他抛弃……”
桑若惜此刻情绪已经平静了下来,她揭开自己漫长又痛苦的回忆,慢慢的跟唐老爷子以当事人的角度讲了她和司千昱之间的纠葛仇怨。
她的话很平静很平静,平静到像是在讲述别人的故事。
“他很可怕,我很害怕他,而且我很害怕疼,很恐惧他打我,他根本不喜欢任何人,他只喜欢他自己,他对人所谓的喜欢,就是变态的控制欲作祟,他只喜欢征服的快感,只喜欢别人臣服他,如果敢违抗违逆,他就会让你生不如死。”
“他不仅有着变态的控制欲,还是个脾气喜怒无常的疯子,我跟他呆在一起的每一刻都感受到了深深的压迫和窒息感,很多时候,我都不知道,我到底哪里做错了或者又惹到他了,他就会突然发怒,而且,更可笑的是,他说他喜欢我,却把所有的暴虐和残忍都给了我……”
桑若惜还是第一次跟人明确的表达出她对司千昱的感觉。
每一句都能听出,她的惧怕和窒息。
“这个混账小子,就是欠收拾欠教训,唉,你们两个真的是孽缘啊……”
唐老爷子叹息了好几声,再次心疼的揉上桑若惜的小脑袋:“可怜的孩子,以前你受苦了,以后爷爷绝对不让任何人欺负你的!”
“你,现在的伤口现在还疼吗?”
唐老爷子之所以突然这样问,是想着让桑若惜对着自己倾诉出来,或许能减轻一些痛苦,但谁知桑若惜只虚弱的笑着摇了摇头。
“谢谢爷爷,不疼了,其实这些伤口只是看着可怕,但是它们都不疼的。”
“真是个傻丫头!”
怎么能说不疼呢!
除了心脏处的新刀口,其它的鞭伤刀伤很多都崩裂流血发炎感染,更甚者,还能看到身上有几处血肉翻卷。
而膝盖和手上还明显被锐利器物扎进去过,就在昨天医生给她重新处理伤口的时候,才把一些碎瓷器渣都用镊子夹出来,而手腕处,明显也是新伤,且有着深深浅浅已经愈合的疤痕,很明显手腕不是第一次受伤。
就连胳膊,医生给她做了全身检查时也说过,骨折过多次导致很脆弱,若再不注意,很有可能会整条废掉……
可以说,桑若惜现在整个人每个部位都很脆弱,就像是一个瓷娃娃一样,身体受伤负荷已经接近极限,再这样受伤下去,就算没有致命伤,也会在极限后慢慢碎掉瘫痪。
这样的伤都在一个人的身上,只是听听就……这个丫头竟然还说不疼,真的是坚强的让人心疼。
“好了,惜丫头,好好休息吧。”唐老爷子再次叹息了一声起身:“如果有事就让佣人去找我,以后爷爷也会天天来陪你的。”
“嗯。”桑若惜乖巧的点了点头,不过下一刻,当她不经意的余光扫到自己无名指上的戒指时,目光疑惑的顿了一下。
“爷爷,我手上这戒指……”
她记得她昏迷前,手上是没有任何东西的。
“你手上这戒指,是司总给你戴上的!桑姐姐,你终于醒了,你不知道,当你被爷爷带回唐家全身都是冰凉僵硬的,似乎连呼吸都没有,我都快吓死了!”
“桑姐姐,听爷爷说,你全身的伤都是司总打的,你也是为了逃离他才弄成现在这个样子的,怪不得之前我每次提司总,你总是不愿意多说,原来那个男人就是个暴虐的渣男!”
唐欢欢一来就为桑若惜打抱不平,不过想起昨天那个诡异的婚礼,她突然又觉得司千昱也有一点点的痴情可怜。
“桑姐姐,你手上的戒指应该是司总给你戴的,因为昨天我看到婚礼上他戴了一个一样的,你们两个的戒指应该是一对吧?”
唐欢欢这一句不确定的疑问,语气中却有着九分笃定,桑若惜听到这突然觉得自己手上的戒指在发烫。
她几乎是丝毫没有犹豫的赶紧摘掉,像是恐惧什么一样的,扔到了地上的地毯上。
不过与此同时,桑若惜也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了唐欢欢口中的那个婚礼。
“他……和哪个女人结婚了吗?”
桑若惜乍一听到这种消息,下意识的口气中有着劫后余生的喜悦。
只是等后知后觉,她内心深处涌出来的情感中,还有着一点点的复杂和苦涩。
毕竟十余年的纠葛,她曾经也爱过。
曾经在五年前,她会无比羡慕那个嫁给司千昱的女孩。
但在五年后今天,她会同情有女孩嫁给了一个神经质的疯子,不过同情只有一瞬,随后桑若惜便自嘲苦笑的摇了摇头。
她真是被男人折腾傻了,男人的那些冷血手段向来只针对她,若他娶了别的女人,大概只会好好宠着的吧。
“桑姐姐,他,他是跟你结的婚。”唐欢欢说这话,声音越来越小的同时,还不忘环顾身后,还好,唐老爷子已经走了。
“桑姐姐,嘘,你不要让爷爷知道是我告诉你的,他不想你知道,但我,我只是觉得司总他也有一点点可怜,才告诉你的,毕竟,你应该有知情权。”
“司总,昨天把我们都邀请过去,抱着你的照片举行了婚礼,并且当众说,以后你就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你不知道,一个人,一个照片,当时那个现场其实是有点渗人的……”
唐欢欢还一直在跟桑若惜讲述着什么,但桑若惜却都没听清,她早在听到司千昱的新娘是她……照片的时候,就脑子轰一下出现了刹那空白,身体也有些微愣僵住了。
这怎么会?
看来那个男人受了刺激后,对她的控制欲现在是越发的癫狂了。
就连死了都不想放过她!
桑若惜根本不想着司千昱是真心喜欢她,因为若是真心爱一个人,只会呵护成全,而不是稍对方不顺从就粗暴伤害,强制占有!
他所做的看似深情的一切,不过都是为了满足他自己对桑若惜所谓的控制,实现桑若惜‘生是他司千昱的人,死是他司千昱的鬼!’。
“欢欢,你不觉得这个男人越发偏执可怕了吗?我要是被他发现没有死,他更加不会放过我的。”
“到时候,他真的会把我作为个人附属品关到一个地方一辈子,让我到死都只能见到他,也只属于他……”
眼看桑若惜越说越激动魔怔,还胆颤恐惧,唐欢欢连忙打断她:“桑姐姐,你想多了,司总没有这么吓人吧。”
“不,你不了解他,他的执念越深,就会越疯狂,他或许有时候真的对我有一点怜惜,但是他根本控制不了他骨子里的暴戾,我真的不敢想若是我被他发现还活着会发生什么,大概也只是重复我这一个月的遭遇……直到我真的死了。”
唐欢欢听着桑若惜说她如果被发现,受到的伤害会再来一遍,她心底那丝对司千昱那点痴情的同情突然就没有了。
“桑姐姐,你放心,他不会发现的,你只要一直藏在我们家,等到伤好一点赶紧坐飞机离开,他就不会发现的。”
可桑若惜害怕万一。
“你听我说,欢欢,如果有一天我真的联系不上死了,只要你们没有找到我的尸体,我就有可能是被司千昱这个男人抓走藏起来了,到时候你让爷爷一定想办法找到我救我,我是真的很害怕被他囚禁一辈子……”
桑若惜的声音透着十足的紧张颤抖,她内心深处对这个男人的恐惧是深入骨髓的。
“好好好,桑姐姐,我答应你,你放轻松些,放轻松些……”
经过唐欢欢的劝慰,桑若惜紧绷的身体才慢慢缓了过来。
与此同时,在她不知道的司千昱那边,接到了司父的电话。
“小畜生!你直接当我这父亲是死的吗?你看看你在帝都都干了什么人事!跟一个下贱女人结婚,还想给她在司氏墓地修坟进族谱,我看你是痴心妄想!”
司父十分不友善的话,让司千昱眉头直皱,他可以忍受司父从小到大的辱骂,但他现在绝对不能听见有人骂他家阿惜。
“阿惜是我妻子,她不是下贱女人。”司千昱这几话说的是相当克制,只是从他依旧嘶哑不堪的声音里说出来,已经有着几分挑衅的意味。
这把电话那边的司父气的直接暴怒:“一个下人玩物而已!还不是下贱女人?我看你是被鬼迷了心窍!对,她现在还就是一个女鬼!我看我真该给你找法师驱驱鬼回回魂!”
“我再说最后一遍!”
此刻司父对桑若惜再三的辱骂,已经让男人此刻的语气已经相当阴沉:“阿惜她不是下贱女人,无论您承认不承认她都是您的儿媳妇。”
司千昱这句话根本没有跟司父商量,他直接用的就是不可置疑的通知语气。
“混账东西!反了你了!果然就是个不知感恩的小畜生!我今天就明明白白的告诉你,娶一个下贱女人进族谱,司氏永远都不会承认,我劝你还是早早收了这份心,要想让司氏认可她,除非你去死,老子或许可以考虑给你们两个结个冥婚!”
一口一个小畜生,还要自己儿子去死,这是一个亲生父亲说出的话吗?
司千昱听的直冷笑:“想让我死了给你那个私生子腾位子,我看您才妄想!我今天也明白的告诉你,如果有一天我死了,我会让你那个废物私生子先走一步给我陪葬!”
“小畜生,你敢!”
“我都是个畜生了,有什么不敢的,我不但敢弄死你那个废物儿子,等我不想活了,大家都得死!您活的够久了吧?”
司千昱这声阴沉冷哼的威胁,让司父气的浑身直打哆嗦。
“罔顾人伦,杀父弑弟!你个畜生,老子在你出生那天就应该把你直接掐死!”
“那真可惜了呢,您曾经错过了一个那么好的机会。”
司千昱冷笑说完,就直接把电话挂了。
所以他没听到司父那句:“小畜生,我已经给你和陆家那边订了亲,你马上滚回云州完婚!”
当然,听到他也不会在意,不会履行。
“咳咳咳~”
又是一阵剧咳,男人一次说那么多话,虚弱的身体还是有些吃不消。
见司千昱面色不堪,皱眉间冷眸中忍着极大的痛苦,恭敬侍候在一旁的王野很担忧:“司总,要不要去叫医生?”
“不必,带我去见那个贱女人!”司千昱阴沉开口间就要强撑起身,但是他现在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只能再休养一下午。
到了晚上,司千昱被王野扶着来到了一个破旧的仓库。
桑若惜的仇,他不可能不报!
而白宋宋现在早就被打的半死了,此刻,她就被扔在水泥地上,有两个保镖看守着。
但实际上,只看女人浑身几近赤裸,脚上栓了个链子,蜷缩的地上也都是一滩暗红鲜血,就知道就算是没人看着她也根本逃不出去。
“哗啦——”
一盆冰水便将人从昏迷中浇醒。
很快,艰难睁开眼的白宋宋便看到了一双熟悉的皮鞋。
这让她潜意识里吓得浑身直发抖,她想往后蜷缩的退,但是浑身筋脉都断了的她,根本挪动不了分毫。
男人难得的再次蹲下身,然后用一把刀子轻轻的抬起面前人儿的下巴。
“咳咳……司、司、先生……”白宋宋被迫扬起头,恐惧的连话都说不成了。
“求、求求您,别再折磨宋宋了,直接杀了宋宋吧,求您直接杀了宋宋吧!”这几日如地狱般的生活已经让白宋宋知道什么叫残忍。
几乎被人打的全身瘫痪,整日仿若在地狱中煎熬的她,已经不奢望这个冷血的男人会放了她,她只求速死。
“杀了阿惜还想死?”
只见男人粗暴揪住面前女人被鲜血浸染的头发,冷笑道:“世界上哪有这么容易的事!贱人我说过的,你但凡有一口气让我抓住,我都会为你续下去,让你好好活着,生不如死的活着!”
“不、不、司先生、不要这么折磨我、”
白宋宋拼命的乞求这个高高在上的男人:“我不是故意杀那个姓桑的,不,是那个姓桑的不是我杀的,是她自己推着我的手杀的自己,刀都是她给我的,是她,让我挟持她的……”
但她的这些话只能更加激怒司千昱。
“啪!”几乎是立即反手的狠狠一巴掌,男人捏着她的脸怒不可遏:“找死的贱货!到现在还敢污蔑阿惜替自己开罪!她给你递刀子往自己心脏处捅,你当我是白痴傻子吗?”
“是、是真的,司先生、刀子真的是那个女人给我的,求、求您相信我一次,相信我一次,不要让人再折磨我,求您……”
此时的白宋宋又疼又吓的抖得脸连话都说不成,但司千昱暴虐的眸子却对她没有半点的可怜,只有对害死桑若惜凶手的冷血。
只见下一刻,他再次轻轻抬起白宋宋的下巴:“贱人,你跟我这三年,我还是将你这张脸养的很好的,虽然你现在几乎不能动了,但是这副皮囊应该还值几个钱,你不是喜欢养小白脸喜欢男人吗?我让你天天都伺候他们好不好啊?”
男人平静的语气,冰冷又残忍。
他冷笑着,几乎是一字一句的宣布对白宋宋的审判。
“来人,给她弄张床来,然后再去外面找些乞丐和流浪汉过来,一天十个人,我免费给他们一个漂亮的老婆睡。”
“是,司总。”
眼看司千昱的手下就要离开,白宋宋吓得牙齿颤到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下一刻,她眼神惊恐的,从地上挣扎着爬起来,‘咚咚咚’不住的给司千昱磕头,扒他的裤脚,乞求他不要这样残忍对她。
但男人只嫌恶的将地上这个头上磕出血的女人狠狠一脚踢开。
“毕竟是曾经的一线花旦,便宜那些乞丐确实可惜了,那就去找有钱的油腻老男人过来,让这个贱女人好好享受,直到她什么时候把我从她身上花的钱赚回来为止!”
“不!”白宋宋面如死灰的惨叫一声,然后她再次爬到司千昱的脚下,睁大着惊恐的眼睛泣血的哀求他:“司先生你杀了宋宋吧!求求你,杀了宋宋!”
“滚开!”司千昱对着地上弄脏了他鞋子的女人,又是嫌恶的一脚,然后厉声吩咐看守白宋宋的两个保镖:“好好看着,这个贱女人如果三年内死了,我要你们陪葬!”
“是,司总。”
此时,两个看守的男人对着几近赤裸的白宋宋眼神已经变得不一样。
“不,我不要这么活着!不,司先生,不,不要……”
就这样白宋宋的哀求声,一直响在司千昱的身后,一直到仓库的门‘嘭’的一声合上!
“贱女人叫什么叫!司总已经走远了!老实点!”
“得罪司总还能苟活三年,已经是便宜你了!长这么漂亮,给你找老男人之前,不让我们哥两个先玩玩,可惜了。”
“啊啊啊!不要!放开我,你们这些畜生……”
从白宋宋这儿离开,男人看着仓库外的阳光,突然觉得有些刺眼。
这种现实晃得他眼疼。
回到酒店,他立即吩咐王野:“把阿惜出事那天楼道里的监控给我调来。”
白宋宋的话,他虽然不相信,但以他多疑的性格,不会放过任何一丝疑点。
那段视频从桑若惜从房间里出来开始,一直到被刺中心脏结束。
他红着眼看了好几遍。
尤其是桑若惜走近白宋宋但立即被挟持,以及那个刀子最后怎么扎进桑若惜心脏的画面,他重放了很多次。
当时他身处其中,并没有察觉有什么不对劲,但今天以第三视角,他敏锐的捕查到了桑若惜在他宽大的衬衫下贴袖藏着一把刀子。
而后,那个刀子也是桑若惜助力,最后以一种‘不经意’的角度往她自己身上捅的。
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这样做除了能让她去医院还能干什么?
医院……突然,一种匪夷所思的大胆想法,在男人脑子里炸裂。
“来人备车!去医院!”
此刻,司千昱的声音十足的急促,就连呼吸都变得灼烧紧张。
他要去医院,找给桑若惜当天做手术的主刀医生。
也就是这时,他才得知那个主治医生出国了,就在给桑若惜做完手术的第二天,出国学习了。
事情怎么可能这么凑巧!
男人心中顿时更加紧张起来,但是这种紧张伴随着他那个不可思议的猜测,让他竟然有着一丝喜悦。
“快,王野,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今晚之前,我要阿惜从我这离开后到下葬前,帝都所有火葬场那几天的火化名单。”
“是,司总,我马上去办。”
等王野离开,司千昱马上命司机去了郊外墓地。
这还是桑若惜下葬后,男人第一次白天来。
白天太阳的光线总是太刺眼太现实,男人从来不愿意正面去面对桑若惜的死亡。
“阿惜。”
男人轻声开口间,又像往常夜里那样,在人儿的的墓碑上偎依下来,只不同的是,今天的他轻柔抚上桑若惜照片时,心中有根弦在微微颤抖。
“阿惜,你还会活着吗?你会活着的对吧?你只是在吓吓我,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对你动手了。”
“阿惜,我好想你,我真的好想你,我真的知错了,我已经让人帮你蒋叔叔洗脱罪名了,你若是还活着,只要不离开我,我什么都答应你,只要你不离开我……”
男人一直在喃喃自语,看着桑若惜墓碑上的照片直发痴。
他跟她说了很多话,很多平常不会说出口的话……
一直到晚上八点。
办事得力的王野拿来了男人所要的火化人员名单。
“司总,属下已经看过了,没有桑小姐的名字。”
王野恭敬的话,让男人接过名单的两只大手都在颤抖。
“没有阿惜,阿惜没有被火化,她没有被火化!”
男人颤抖上扬的尾音有着明显的欣喜,他不可置信的将名单看了一遍又一遍,甚至又狠狠掐了自己一下,证明自己不是在做梦。
“阿惜,你还活着,你一定还活着!”
男人一时竟激动了起来,他立即下令让王野带人把墓给打开。
如今已经过去了一周,唐老爷子那边认为司千昱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已经不派人对墓地进行监视了。
王野动作很迅速,不过半个小时,一个骨灰盒就映入了男人眼帘。
“阿惜……”
男人想去拿出来,但是手却抖得不成样子。
他期待里面是空的。
但又害怕里面真的有桑若惜的骨灰。
王野就一直恭敬的立在后面,看自家主子看那骨灰盒就像是有千斤重拿不起来似的,迟迟不动手。
终于不知过了多久,男人终于还是红着眼,颤着手,亲自去将骨灰盒拿了起来。
这猛然沉甸甸的重量,让他的心也跟着迅猛下沉!
“阿惜,这里面不是你对吧?一定不是!”
男人说罢,脸色已经惨白了几分,他打开个盖子,就像是赴刑场一样,连呼吸都紧张到窒息。
“啪!”
就随着这一声清脆的响声,顿时一股刺鼻的石灰味道朝着男人冲来。
是石灰!
而不是什么骨灰!
“阿惜太好了,你一定还活着,是他们把你藏起来了,你放心,我会找到你的,一定会找到你的!”
男人此刻几乎激动到癫狂,他看着手中骨灰盒里的这些石灰,从来没有哪一刻觉得石灰的味道是那么好闻!
好闻到让他再次深深地吸了一口。
“阿惜,你可真是个调皮的小东西,都会跟我玩捉迷藏了,看我找到了不打……你小屁屁!”
男人第三次确认的闻了是石灰味道后,他将骨灰盒放了回去,但就当王野要将墓地重新恢复的时候。
司千昱突然推开众人,再次将骨灰盒拿了出来,并且让王野以及保镖都一一闻过,都确定的跟他说是石灰之后,他才真正欣喜颤抖的接受这是个事实,而不是他的错觉。
“阿惜,你藏好了吗?我来抓你了。”
男人颤抖开口,冷眸中的狂喜根本压制不住。
他看着王野他们将墓地恢复的和未挖开一样,将墓碑重新竖立起来。
此刻再看阿惜笑惜如花的遗像,男人觉得桑若惜笑的分外好看,没有比这张照片更好看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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