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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在办公室里，段以玫曾经听到一个声音。

她说自己愿意为了给他做一助而放弃做主刀的机会。

段以玫以为那是自己的幻觉。

可现在，眼前这个实习生说出了一模一样的话。

那个柯医生，果然就是他以前的一助。

他们一起完成了无数场完美的手术……他应该记得她的！

段以玫的头又开始疼起来。

实习生见他神情痛苦，还以为是自己说错了话，一下噤了声：“祁医生，我是听说的，要是触及隐私，我……我先跟您道个歉！我不问了！”

说完，他就匆匆转身跑了。

“等等……”段以玫看着他的背影，一手捂着头，一只手伸出去想要拦住他。

但什么也没抓住。

脑袋里传来的疼痛越来越强烈，就像是有一根针扎在里面一样。

他逐渐失去力气，先是一个膝盖跪下去，而后整个人都倒下，身体本能地蜷缩成了一团。

同时一个身影在他脑海中越来越清晰。

她穿着一身白大褂，冬天时，她白大褂里面总是穿一件白色的羊毛衫。

夏天时，她白大褂里面似乎也经常都是白色的衣服。

她白大褂胸前的口袋里时常放着两只笔，一只她自己用，一只给经常忘记带笔的他用。

他们不是在医院认识的，应该要更早，比上学前还早就认识了。

医院里的病人很相信他，如果找不到她，他们就会找她。

“祁医生”和“柯医生”，这两个称呼总是在一起出现的。

她陪着他巡病房，和他一起讨论病人的病情，她的办公桌就在他的斜对面。

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的时候，会正好照在她好看的侧脸上。

他时常看到，心里会不自觉地少了一拍。

段以玫眼前闪过很多破碎的画面，每一帧里面都有一道窈窕的身影。

可不管怎么样，不管他怎么努力，他都看不到她的脸。

也记不起她的名字。

柯医生……柯……

段以玫突然一阵胸闷，紧接着一股腥甜就涌上了喉咙。

他没忍住，直接呕出一口血！

再然后，他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给拖进了黑暗里。

……

段以玫又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他和那个看不清脸的“柯医生”面对面站着。

“柯医生”微微笑起来，对他轻声道：“知正，你必须要忘记我。”

段以玫感觉喉咙被堵住，难以言语。

他用尽全身力气才问出那一句：“为什么？”

“柯医生”向后退了一步：“只有忘了我，你才能活下去。”

段以玫不自觉地摇头：“不……我能感觉到，你对我来说很重要……可我想不起你的名字了，告诉我……”

“柯医生”的身影越来越淡：“这不重要，你活下去，那才是最重要的。”

段以玫竭力地向她伸出手：“等等……等等！”

可他无法迈出去一步，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离去。

与此同时，现实。

陈佳霓坐在病床边，极其不耐烦地看着段以玫。

她在脑海中问：【这个方法有用吗？这次他能把谢星舒忘干净吗？】

系统语气公事公办：【不能确保，攻略对象对谢星舒的执念很深，我身为系统，只能抹去他大脑皮层的记忆。但有些东西本来就很难控制。】

陈佳霓深吸了口气，以此来压住心底的怒火：【那你这个书系统到底还能做什么？】

系统的声音在霎那间变得更冷漠：【请允许我提醒宿主，系统的存在只是为了下达任务、检测攻略对象对宿主的好感度。】

【从昨天开始，你对攻略对象做的一切都已经超过了系统的功能范围。】

【违规的事情，是要付出代价的。】